第435章 马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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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王府,安湄愈发深居简出。她深知王爷在北境权重,自己留在京城,既是人质,也是纽带,一举一动皆在各方视线之下。她将王府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绝不授人以柄。与那些新晋寒门官员的交往,也仅限于节令性的正常往来和偶尔的诗文唱和,态度温和却保持距离,既不显得刻意拉拢,也维持了基本的友善。

对于兄长安若欢提醒的“结交新晋”,她有着自己的理解。她不再试图直接建立紧密的私人关系,而是转向更为长远的“投资”。她以王妃的名义,向京中几处由寒门官员主持、致力于刊印书籍、资助贫寒学子的书院和文社,捐赠了不少银钱和书籍,此举不涉党争,只为博取清名,潜移默化中提升陆王府在士林中的声誉。

北境大营,陆其琛将安若欢“声东击西”的警告牢记于心。他并未将重兵集结于正面防线,反而加强了侧翼及后方补给线的巡防力量,尤其是几处容易被忽略的山口、河谷。他命令各部,以“屯田”、“修筑工事”为名,在预设的潜在战场区域,秘密储备粮草、饮水和守城器械。

同时,他对军中的管控更为细致。不仅严查人员往来,对军中信使、后勤采买等环节也加强了监督。他甚至亲自抽查部分士卒的伙食和医药发放情况,确保无人能在这些基础环节做手脚。北境军在他的经营下,如同一把被反复打磨的利剑,沉默而危险。

渊国,萧景宏试图推动与晟国就西域商路安全进行更高级别磋商的提议,在晟国朝廷遇到了无形的阻力。李余然对此态度暧昧,既未明确拒绝,也未积极回应,只让礼部以“兹事体大,需从长计议”为由,将渊国的国书暂时搁置。

萧景宏心中不悦,却也无奈。他明白,李余然对他戒心未除,且晟国内部恐怕也有势力不愿见到两国走得太近。他只能按下性子,继续通过边境驻军的渠道,与陆其琛保持有限度的军情共享,同时加紧了渊国自身对西域商路的护卫力量。

春雪消融,溪水潺潺。安若欢的精神似乎随着万物复苏而更显清健。他不再终日困于室内,时常在白芷的陪伴下,于院中慢慢踱步,观察草木萌发,仰观星象流转。

“紫微晦暗,辅星偏移,帝星之侧,隐有煞气缠绕。”某夜,他望着星空,对白芷轻声道,“陛下身边,恐仍有奸佞未除。”

白芷不解:“年前不是已然清洗……”

安若欢摇头:“大树盘根,岂是一朝一夕所能尽除?断其枝叶,伤其表皮,其深埋地底之根须,未必动摇。如今陛下收紧权柄,看似稳固,实则也将自己置于孤境,身边能信者愈少,……更易被蒙蔽。”

他让白芷将这观星所得,以隐语写入给安湄的信中,提醒她留意皇帝身边近臣的动向,尤其是那些看似低调、却在关键时刻能递上话的人。

三月中,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北境表面的平静。位于防线侧后方的两处军马场,在短短数日内,接连有上百匹健壮的战马不明原因倒毙。兽医查验,既非瘟疫,也未见明显外伤,症状诡异,像是……中毒。

消息传到北境大营,陆其琛勃然变色。军马乃骑兵根本,此事若为人为,其心可诛!他亲自赶往马场,封锁消息,严令彻查。所有接触过马匹的兵卒、马夫、兽医,乃至运送草料的人员,全部隔离审查。草料、水源、马厩,一寸寸地检查。

京城之中,安湄几乎同时接到了军马倒毙的密报。她立刻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她并未直接打探北境调查进展,而是动用了那条底层信息网,留意京城及周边州府近期是否有异常的人员或物资流动,尤其是与兽医、草药相关的线索。同时,她通过王府的渠道,秘密查询近年来朝廷采购、分发至北境的马匹档案,看是否有异常。

皇宫内,李余然接到陆其琛关于军马倒毙的密奏,又惊又怒。这接二连三针对北境命脉的攻击,已让他忍无可忍。他立刻下密旨给陆其琛,授权其“遇有可疑人等,无论身份,可先行缉拿,严加审讯”,并再次严令影卫,加大力度追查“沙蛇”及一切可能与北境事端相关的线索。他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要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北境马场的调查进展缓慢,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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