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逐客令(1 / 2)
没有第三条路。
所以,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安若欢。哪怕手段再卑劣,再残酷。
所以,那点可怜的、建立在沙滩上的“兄弟”情分,在冰冷的国家利益和生存危机面前,瞬间灰飞烟灭,化为彻骨的不死不休的恨意与杀机。
冷风如刀,刮过陆其琛的脸颊。他缓缓收回目光,看向身后肃立的晟国精锐骑兵,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和温情彻底湮灭,只剩下属于摄政王的冰冷与决绝。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在风中清晰而冷酷,不带一丝情绪,“‘惊蛰’计划,启动。”
“不惜一切代价,阻滞渊国漕运整顿,挑起其国内豪强怨愤,制造混乱。” “严密监视安若欢及其党羽动向,寻其破绽。” “令边境各部,进入战备状态。”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森然: “若有必要……可伺机斩除祸首。”
祸首是谁,不言而喻。
命令一道道传出,战争的阴云,并非源于硝烟,却比硝烟更加冰冷残酷地,缓缓笼罩了两国上空。
高坡之上,陆其琛最后望了一眼渊国的方向,猛地调转马头。
兄弟阋墙,不死不休。
这场棋局,已至中盘,再无回旋余地。唯有搏杀到底,直至一方……彻底倒下。
朔风卷过荒原,携着晟国边境特有的粗粝沙尘,拍打在猎猎作响的王旗之上。陆其琛勒马立于高坡,玄色大氅被风吹得翻飞,他遥望着远方渊国方向隐约可见的城郭轮廓,面色沉静如水,心底却是一片冰封火炙的炼狱。
对安湄的情感,于他而言,早已不是简单的爱恨二字可以概括。那是一种复杂到令他自身都时常感到窒息和暴戾的混合物。
是爱过的。
绝非虚假。
他曾真切地为她初嫁时的明丽灵动而心动,为她不顾一切扑向遇刺的他而震撼,为她在他疲惫时悄然而至的羹汤与陪伴而感到罕见的暖意。在那充斥着算计与冰冷的权力之巅,安湄曾是他唯一一块不愿也不忍去过多算计的净土。他甚至一度幻想过,待大局稳定,或许真能与她做一对寻常夫妻,共享这万里江山。
所以,他纵容她保留着些许渊国郡主的骄纵,默许她与渊国保持那份在他看来过于密切的联系,甚至在她因永王之事与他冷战时,他虽有怒,却更多是种被“自己人”背叛的委屈和不解。他以为,只要他足够强大,只要他最终能掌控一切,她总会明白他的不得已,总会回到他身边。
他低估了安若欢在她心中的分量,更高估了自己在她情感天平上的重量。
当她那双曾经盛满情意与狡黠的眼睛,最终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彻底的疏离,当她一字一句地说出“我们不是一类人”,当她毅然决然接手花月楼,将刀锋对准他时……
陆其琛才痛彻地意识到,他失去了什么。
那不是失去一枚棋子,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失去了一片他曾小心翼翼珍藏、以为永远不会崩塌的世界。
随之而来的,不是悲伤,而是滔天的愤怒与一种被彻底否定后的……毁灭欲。
她凭什么?凭什么将他所有的行为都打上“算计”的烙印?凭什么否定他们之间曾有过的所有真实?凭什么站在道德的高地,用那种看阴险小人的眼神看他?她可知他身处何等位置?可知他每一步走得有多艰难?可知他即便算计,也从未真正想过要伤她性命!
她不懂!她永远只会用她那个丞相哥哥的标准来衡量他!用渊国的利益来审判他!
既然她认定他是冷血无情、精于算计的权臣,那他便做给她看!
既然她选择站在安若欢那边,与他为敌,那他便……连同她那份,一并摧毁!
这种因爱生恨、因不被理解而极端扭曲的报复心,与他因生存危机而产生的对安若欢的必杀之心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可怕的情感驱动。
他对待与渊国相关的一切,变得更加冷酷和不择手段。每一次对渊国的打击,每一次给安若欢制造的麻烦,都带着一种复杂的快意——既是为了晟国,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报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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