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护犊(2 / 3)
玩泥巴。他在门槛与院角的泥地间穿梭,四肢着地,躯干却以一种违背常理的弧度悬在半空,仿佛有股无形的力托着他。
那动作快得像掠过草尖的蜥蜴,脚底板擦过地面时竟没带起半分声响,倒像是隔着层看不见的气膜滑行。
这不是孩童模仿动物的笨拙爬动,更像某种精密的、藏着巧劲的移动,每一次转折、腾挪都透着股浑然天成的流畅。
阿吉太格的眼睛瞪得溜圆,连眨眼都忘了。
可更让他心头一震的还在后面 :
泰安琼忽然转向院角那摞半人高的柴垛,没绕路,也没费力攀爬,竟像道贴着地面的影子 “嗖” 地窜了过去。
紧接着,在阿吉太格倒吸冷气的注视里,他四肢如壁虎的吸盘般贴住柴禾,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往上 “游”,躯干依旧悬着,动作行云流水,连一片柴叶都没碰掉,转瞬便稳稳立在了垛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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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像道惊雷,劈开了阿吉太格记不清的往事。
四年前崇天堡门前那头黑蜥狼的影子猛地撞进脑海 —— 那怪物关节转动时带着生涩的金属感,扑击时像被线扯着的木偶,暴戾却僵硬。
可眼前的泰安琼不一样,他的动作里没有半分滞涩,每块肌肉的伸缩都透着股内在的力道,甚至…… 藏着种说不出的利落。
同样是 “非人”,却奇异地勾着人的心,没有恐惧,反倒有种莫名的吸引。
阿吉太格看得心头发热,差点忍不住喊出声。
突然间,他的后衣领却突然被人死死揪住。
“阿吉!你这野崽子!” 萨恬秋花的声音带着喘,脸因急怒涨得通红,显然是从菜园一路小跑追来的。
她拽着儿子往后扯,眼神飞快扫过柴垛上的小小身影,那目光里的忌惮像冰碴子:“跟你说过多少回?不准往这儿凑!阿妈的话你当耳旁风?”
此时,艾尔华正站在屋里的窗沿后,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阿吉太格被拽得一个趔趄,却梗着脖子扭头,小手指着柴垛顶端:“阿妈你看!他爬得多高!比后山的岩羊还快!他不是怪物,是‘壁飞侠’!就像故事里守着峡谷的英雄!”
他顿了顿,想起黑蜥狼那僵硬的影子,更用力地强调,“比那头黑蜥狼那头坏东西厉害多了,也好看多了!他肯定是好人!”
萨恬秋花看着儿子眼里亮得发烫的崇拜,又望向柴垛上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孩子 —— 身姿虽怪,却透着股沉静的劲儿,一时竟说不出话。到了嘴边的斥责卡成了团,只剩下满心的忧虑,混着点说不清的茫然。
她最终只咬着牙拽紧儿子的胳膊,声音沉得像灌了铅:“闭嘴!跟我回家!再敢来,打断你的腿!” 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频频回头的阿吉太格带离了这片让她心惊的地方。
屋里窗沿后,艾尔华一直站着。阿吉太格那声 “壁飞侠”、那句 “是好人”,像冬日里漏进窗缝的暖阳,在她冰凉的心上烫出一小片暖意。
可萨恬秋花拽着孩子时发颤的手、眼里化不开的恐惧,又瞬间将这点暖意浇灭了。
她望着柴垛上的泰安琼,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刚才的风波毫无察觉,只是坐在垛顶仰头看天上的鸟,嘴里时不时蹦出几个清越的、谁也听不懂的音节,像某种古老的呼唤。
艾尔华的心,被沉重阴云罩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发现泰安琼确实憋得慌,在屋里转圈时指甲都快抠进墙皮,显然,他很烦躁了。
艾尔华终究心软,于是间隔几天,她就攥紧他的手,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四周,带着他到屋后僻静处 “放风”。
在“放风”过程中,泰安琼的本能,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
一次在路边,他忽然挣开艾尔华的手,像被什么吸引着扎进草丛,抓起块灰扑扑的石头就往嘴里送。艾尔华吓得魂都飞了,扑过去抢时才发现,那石头缝里嵌着点亮晶晶的金属碴。她哪知道,这是狼蛛星球基因里,对矿物质的天然渴求。
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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