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馈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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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边缘泛着暗红色,是去年逃离时被丈夫用柴刀劈中留下的印记,狰狞得让围观的村民倒吸一口凉气。

“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口中‘有钱有势’的好女婿留下的罪证!”

她指尖狠狠戳在疤痕上,字字像淬了血:

“幸好伊齐顿格江的江神护着我,崇天堡的神灵庇佑我,我才没被他砍死在雪地里!”

停顿片刻,她深吸一口气,将声音提到极致,像一道惊雷劈开凝滞的空气:

“而寮房里的泰安琼,他唯一的‘罪过’就是活着!活着有什么错?如果这也算罪,那这罪,我艾尔华替他扛了!”

最后一眼落在父亲身上时,艾尔华的眼神里没有胜利,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骄傲。

她挺直脊背,声音清亮如初:

“我艾尔华会纺线会种地,甚至能跟着猎户去山里打猎。

村里任何一个男人能做的事,我都能做!

我不用靠男人施舍,更不用靠你们艾尔文家的恩惠。

离了你们,我只会活得更自由、更像个人!”

“你…… 你这个孽障!不争气的东西!” 艾尔文被她连珠炮似的反击堵得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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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女儿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枝,最后一个 “滚” 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撕裂出来,带着破音的嘶哑:

“你给我滚!滚出艾尔文家的视线!”

话音未落,他猛地扬起蒲扇大的手掌,眼看就要狠狠掴在艾尔华脸上。

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扣住了艾尔文的手腕。

“不要打你的女儿。”岩钢在他背后冷冷说道,“打和你无冤无仇的弱女子,是男人吗?你有力气,上山打猎去。”

“滚就滚!” 艾尔华瞪着父亲,决绝地说道。

之后,看向岩钢,眼里突然多了几许温柔,闪过一丝感激。

她非但没退,反而向前,朝着艾尔文逼近一步,眼神冷得像冰刀:

“我从此不会再踏进你家半步,我就算住在崇天堡的寮房里,也比住在你那个冷冰冰的‘家’里强一千倍!”

这几句话像最后一把尖刀,狠狠扎进艾尔文的心脏。

“噗 ——”

一口腥甜猛地冲上喉头,艾尔文眼前金星乱冒,扬起的手掌无力落下。

他庞大的身躯晃了两晃,突然向后一仰,若不是旁边几个同族汉子眼疾手快冲上去扶住,恐怕要直接摔倒在地上。

“大哥!”

“阿叔!”

惊呼声此起彼伏。

艾尔文脸色灰败如死灰,嘴唇哆嗦着,目光死死锁在艾尔华身上,喉咙里嗬嗬作响,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那浑浊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滑落。

那是愤怒、羞耻、伤心到极致,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泪水。

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艾尔华的脸上,她瞥了一眼瘫软的父亲,转身走到波利斯的旁边。

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指尖却带着冰意,再没说一句话。

人群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艾尔文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和远处山风掠过峡谷的呜咽,像谁在低声啜泣。

她又看了一眼被族人搀扶着、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父亲,再看了看那些神色各异、噤若寒蝉的村民 —— 有人面露同情,有人满是鄙夷,还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艾尔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苍凉。

接着,她看向波利斯,眼中的决绝尚未褪去,却多了几分期待。

波利斯眼中的惊愕还未完全消散,却在对上艾尔华目光的瞬间,捕捉到了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平静。这份平静,比任何激昂的誓言都更有力量 —— 那是一个人在彻底斩断过往后,重新找到人生方向的笃定。

他看懂了艾尔华的眼神,转头对身旁的核心弟子尘砚心子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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