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创世神的私藏【6】（1 / 2）

空气仿佛凝固了。

花香、草叶的清新气息、甚至模拟阳光的暖意，都在那声细微碎裂响起的瞬间褪去，

只剩下埃兰骤然急促的呼吸声，和他眼中倒映出的、那道横亘在晧胸口的不祥裂痕。

那不是光影的把戏，不是任何他可以理解的现象。

那是一种本质的、根源性的损坏。如同完美的瓷器上出现的第一道裂纹，宣告着某种不可逆转的终结。

“晧......”埃兰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破碎不堪。

他扑了回去，双手颤抖着，想要触碰那道裂痕，又怕加剧它的蔓延，指尖悬在半空，无所适从。

“这是什么？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惧像冰水一样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

晧试图调动力量，哪怕只是让那裂痕看起来模糊一些，让逸散的光点暂时停止。

但祂做不到。

主体意识正在遥远宇宙的尺度上疲于奔命，修复着因祂的“缺席”而导致的更大创伤，留给这具化身的能量微乎其微，连维持基本形态都已勉强。

胸口那漆黑的缝隙，如同一个微型的黑洞，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吞噬着构成祂的光。

祂抬起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抚摸埃兰的头发，给予安抚。

但那只由星辉构成的手，在触及埃兰发丝之前，边缘就开始变得模糊、透明。

“埃兰......”祂开口，那原本练习了许久才变得低沉悦耳的声音，此刻夹杂着能量的杂音，如同接收不良的讯号，“别怕。”

“我怎么能不怕！”

埃兰几乎是吼了出来，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滚烫地滑过脸颊，

“你在消失！我看得出来！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那个闪烁，根本不是星光，对不对？是因为你！你出了什么问题？！”

他并不愚蠢，只是宁愿相信晧给予的、温暖而简单的谎言。

但当残酷的现实以如此直白的方式呈现在眼前时，所有的伪装都被瞬间撕碎。

晧看着他的眼泪，那灼热的液体仿佛不是落在虚无，而是直接烫伤了他的核心。

裂痕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剥离感，又有几粒光点逸散出去。

祂必须告诉他一部分真相。

至少，不能让他沉浸在无知的恐惧里。

“宇宙......”晧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能量不稳的嗡鸣，“需要维系......我分出了......大部分......力量......”

祂无法说出“私欲”这个词，无法承认正是为了留在这里陪伴他，才导致了这一切。

那太残忍。

埃兰愣住了，泪水还挂在睫毛上。

宇宙？

维系？

这些词汇对他而言，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他生活在这个小小的庭院里，他的世界只有阳光、橡树、花草茶和晧。

可现在，晧告诉他，那个他无法想象、也从未在意的宏大存在，正在夺走晧？

“所以......你会离开？”

埃兰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被遗弃般的绝望，“像昨天那样......闪烁一下，然后......就不见了？”

他抓住晧那只变得透明的手，用尽全力，仿佛这样就能将祂锚定在自己身边。

但他的掌心，只感受到一种逐渐消散的冰凉。

“不......”晧艰难地凝聚着意识，反握住埃兰的手，尽管那触感已经虚幻，“我不会......离开你。”

这是承诺，也是执念，支撑着这具残影没有立刻崩散。“只是......需要时间......修复......”

“轰！！！”

一声沉闷的、并非来自听觉，而是直接作用于存在感的巨响，毫无征兆地撼动了整个庭院！

这一次，不再是闪烁。

是崩塌。

橡树靠近树冠的一根巨大枝桠，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碾碎，瞬间化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