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根须(1 / 2)
“你觉察到什么?”雁归收走嬷嬷手中的戒尺,来回摩挲。
柳诗诗松开手,掌事嬷嬷却没有大声求救,她理了理一丝不苟的头发,缓缓道:
“这两年一到这样的天气,小姐的院子就会少人。原先是旧仆,后来是新婢。现在不分男女老少,一定会少。也许不知何时,就会轮到老奴。”
柳诗诗有个猜想:
“难不成……你原本是想把我们带到下仆房,再找机会偷偷放走?”
掌事嬷嬷板起面孔:
“就你们这样不中用的奴才,哪配在张府伺候。若有些面皮,就该趁早收拾收拾自己走!还有这位,”她抬眼上下扫了一遍雁归:“不知羞耻!不知羞耻!”连连摇头。
柳诗诗看着她这副刀子嘴豆腐心的模样笑出了声。
“好好好,你帮我们送个信,待对方来人,我们尽快自己麻利地滚。”
“这…”嬷嬷有些为难:“老奴事多,离不了张府。差个下人倒是可以。可,难就难在找谁。”
“此话怎讲?”雁归问。
“能不能出得去,还得看运气。有的人可以畅通无阻,但有的,就不见得能走出府门。”
“这样的事下人们不议论吗?”柳诗诗有些奇怪。
“议论过的人连接失踪以后,就无人敢讲了。”嬷嬷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柳诗诗给了她两道符:“这个你交给跑腿那人贴身佩戴,这一个,去云水阁交给阁主。过半个时辰再走,保管无碍。”
掌事嬷嬷接过,又理了理衣裙,正了正头面,一把拿过雁归手里的戒尺,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大踏步离开了房间。
“你不怕她说出去?”雁归问。
“不怕,她若是敢说,就不会装聋作哑这么久。生死面前,她已经做了选择。”
“那墙上的阵法可能解?”。
“能。”
“那?”
“解了也没用。喏。”柳诗诗从九花钉取出木棒,就在屋子里咣咣两下,把地板砸了个洞。
石板下的泥土里,混杂着根须一样的东西,闪着荧光,缓缓蠕动。
“这是?”
“金枝玉叶的根。”
雁归有些惊讶:“云水阁里的只是枝桠?”
“正是,有母木在破院,才能施法结阵,与人联结。”
“你怀疑张巧巧就是那施法之人?”
柳诗诗摇头:“不是怀疑,是确认。”
她回忆起还在无微峰时,砍柴师兄授课的情景。那是个满脸络腮胡的糙汉,一点儿也没有仙风道骨的神韵,活脱脱一个樵夫。他神情严肃地告诫她,世上有些奇异之物碰不得使不得用不得。其中就有金枝玉叶。
“靠夺人三运而生果,果实食之可产子,子带三星旺三代,然只有母木三代可活。”柳诗诗念出砍柴师兄当时说过的话。
“三代原本就不是人或动物三代。”她继续道“只有施法与母木绑为一体,才能延至自身。张巧巧能夺人气运,虽不修道又有术法在身,其中怪异,唯有她借助了金枝玉叶的能力才说得通。”
但是,砍柴师兄只教了她如何识别,有什么神通,却没有告诉她如何降伏。更没有教她破法的方式。只能见机行事,走一步是一步。
她指指根须:
“出云公子要生了,母木也盘踞好整个张府。张巧巧很清楚我们在哪,谁在进出。破阵出张府简单,她可不会放我们走。”
说着她伸出手,用衣袖慢慢靠近根须。带着荧光的小细丝从根须上缓慢生长,拧成新的根须,似要攀上衣袖。
柳诗诗当机立断抽下头上素簪一划,衣袖齐齐被割断,根须卷着袖子的残片翻滚回土中。
雁归有些庆幸当初只是动了念头,却没有真的养它。反正也用不上,歇了弄回去观赏的心思。
待到柳诗诗施法破了阵,雁归已经卸了女装换回平日的青衫。
她有些惋惜,觉得他珠翠满头的样子更好看。
“原来还是位假娇娘?”根须突然膨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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