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汹涌暗流（2 / 3）

个冲动突然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阿尔伯特找书的动作停住，抬眸看她，眉头微蹙，带着一丝询问。

夕语鼓起所有勇气，仰头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睛，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谢谢。”

阿尔伯特明显怔住了。冰蓝色的眼眸里极快地掠过一丝愕然，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为这个道谢。他紧抿着唇，下颌线微微绷紧，移开视线，语气冷硬地吐出两个字：“……顺手。”

又是“顺手”。

夕语看着他那副别别扭扭、试图掩饰的样子，心里那点紧张突然就被一种奇异的酸软取代了。她甚至……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可爱？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脸颊微微发热。

她低下头，小声道：“……还是很谢谢你。这个……对我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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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特没有再看她，只是“嗯”了一声，听起来更加僵硬了。他迅速从书架上抽出一份文件，转身就要离开。

“那个……”夕语下意识地又叫住他。

阿尔伯特脚步顿住，侧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夕语看着他缠着绷带的左手（那绷带似乎比前几天更厚了些），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你的手……还好吗？”

这句话问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住了。她怎么会……问出这种话？

阿尔伯特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猛地转过头，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地看向她，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警惕，有一丝慌乱，还有……一种更深沉的、晦暗难辨的东西。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那目光像是要将她彻底看穿。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极其生硬地转回头，大步离开了图书馆，背影甚至带着一丝仓促。

夕语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她好像……越界了。

触碰到了那层心照不宣的、脆弱的平静之下，更深的东西。

而他的反应……与其说是愤怒，更像是一种……被看穿后的狼狈和逃避？

那天之后，府邸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阿尔伯特似乎更加刻意地回避与她碰面。但那种无声的“关照”却并未停止，甚至……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仿佛在试探着什么。

夕语的心，也在这日复一日的沉默互动和微妙变化中，越发混乱。

她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他。观察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观察他偶尔按揉太阳穴时轻蹙的眉头，观察他军装下似乎又清减了几分的轮廓……

担忧，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她的心脏。

她甚至开始尝试着，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做出一点点回应。

比如，她会在他深夜回来时，让机器人温着一杯安神的、不含咖啡因的热饮放在书房门口。

比如，她会把他“顺手”带回来的、她确实很喜欢的某本古籍认真看完，然后在下次遇到他时（尽管机会渺茫），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一两个书中的观点。

比如，她会在花房里，尝试着用他之前提过的方法去照料那些花苗，虽然总是做得磕磕绊绊。

她的这些举动，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阿尔伯特似乎……注意到了。

他依旧沉默，依旧冷峻，但夕语能感觉到，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戾气，似乎在一点点消散。偶尔在走廊擦肩而过时，他紧绷的下颌线似乎会微微放松一丝。甚至有一次，她放在书房门口的那杯热饮，第二天早上被发现喝掉了大半。

这一点点微小的、积极的反馈，像黑暗中透出的星火，让夕语心里那片荒芜的土地，悄然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名为“希望”的嫩芽。

也许……也许这座冰山，并非完全坚不可摧？

也许……那100%的匹配度，除了冰冷的捆绑，也真的能滋生出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