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龙颜大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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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显仁宫。

杨广斜倚在龙椅上,听着宇文恺等大臣,禀报着通济渠汴口段提前完工,心情大好。

就在这时——

“陛下...虎威王....的紧急奏疏...”一名内侍捧着盖着“虎威王大印”的奏疏,跑了进来。

“哦?”杨广眉头一挑,脸上当即露出真切的笑容,甚至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虎威王的奏疏?快!呈上来!”

“是!”

侍立在御案旁侧的太子杨昭,当即上前接过,将奏疏送到了杨广手中。

杨广带着期待拆开火漆,起初,他看得很快,当看到例行公事的“安靖”和“微末之功”时,他的嘴角还噙着笑意。

然而,当目光触及“流民”、“惨绝人寰”等字眼时,他的眉头便慢慢皱了起来,一股被冒犯的错觉,隐隐升腾。

而当“其下所垫,乃累累白骨!其水所流,乃滔滔血泪!”这样直白的控诉,映入眼帘时,他才明白那根本不是错觉,自己真的是被冒犯了!

终于,他的目光定格在那力透纸背的八个大字之上:“独夫之行!民贼之举!”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杨广脸上立刻升起暴戾之色,他眼睛瞪大,瞳孔收缩,其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砰——

下一刻,一方蟠龙端砚,被杨广狠狠掼在地上,四分五裂,漆黑的墨汁染污了金砖地面。

“独夫!民贼!”

杨广如同受伤的猛兽咆哮一般,威严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双目死死盯着那摊开的奏疏。

“混小子!朕待你何等恩宠,三州托付,荣宠至极!你竟敢!竟敢如此辱骂于朕!指斥朕为独夫民贼?”

他抓起奏疏,死死盯着“累累白骨”、“滔滔血泪”、“倾覆于滔天民怨”等字眼,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那“独夫之行!民贼之举!”八个大字,更是刺眼无比,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和刺痛!

“什么流民如潮,什么惨绝人寰,简直是危言耸听!朕看肯定是你小子胁民...”

然而,就在这雷霆之怒即将爆发之际,杨广的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扫过奏疏中那些血泪控诉的细节——

河南道强征男丁、逼死老母。

河北道督役使鞭笞如雨,视人民如草芥。

流民跋涉千里,累饿倒毙于途!

......

这些惨状的描述,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和绝望感,强行穿透了他被愤怒充斥的头脑。

杨广的咆哮声戛然而止,殿内瞬间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正准备火上浇油的宇文化及。

杨广抓着奏疏的手微微发紧,那双因暴怒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文字,眼神深处,翻涌起极其复杂的光芒——

是难以置信?

是被冒犯的狂怒?

还是...一丝被这血淋淋的现实所刺痛的...触动?

紧接着,杨广猛地抬头,目光射向侍立下方的宇文化及:“宇文化及!河南河北,真如他所言,已是人间地狱?那些督役使、催粮官,当真有如此不堪?”

宇文化及心中一凛,他本想顺势诬陷凌云夸大其词、图谋不轨,但皇帝此刻的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让他不敢完全胡说。

只得硬着头皮,斟酌道:“陛下息怒!虎威王...所奏,定有夸大其词之处!然...然营建东都、开凿运河,工程浩大,期限紧迫,地方官吏为求速成,催逼过甚,或有...或有扰民之举,但如虎威王所言‘填于沟渠’,臣...臣以为,恐是其麾下为收容流民而刻意渲染之词,意在...意在迫使朝廷让步!”

“迫使朝廷让步?”杨广冷笑一声,倒也没有再斥责宇文化及,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杨昭:“太子!你素与凌云相厚,你告诉朕!他可是那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编造谎言诬蔑君父之人?”

杨昭深吸了一口气,迎着杨广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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