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班师辞营,江映梅影(2 / 3)
军营找邹校尉,他会帮你。”
阿福接过刀,手指摸着刀柄上的草绳,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刀身上:“子戎哥,你一定要回来看看我!我会好好练刀的,以后也像你一样护着百姓!”
“会的。”吕子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出了军营。营门处,赵雄和李雪梅已经在路边等着了——赵雄牵着两匹黑马,马背上驮着简单的包袱,里面是几件换洗衣裳和干粮;李雪梅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个竹编的斗笠,见吕子戎来了,笑着挥了挥手:“都准备好了?”
吕子戎晃了晃手里的皮囊,举了举油纸包:“好了,陈老栓还塞了我烙饼呢。”
三人沿着涢水往东北走,要先经过云梦泽,再转道去常山。正午的太阳越来越烈,像个大火球挂在天上,路面被晒得发烫,踩上去像踩在热锅上,马蹄踏过,扬起一阵尘土。马也有些不耐,时不时打个响鼻,甩着尾巴驱赶苍蝇。走了半个时辰,李雪梅勒住马,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片柳树林:“前面有处渡口,咱们去打些水,歇会儿再走,不然马该受不住了。”
渡口边很清静,只有几艘渔船系在柳树上,船身刷着桐油,泛着暗红色的光。渔民们都躲在树荫下歇晌,有的躺着睡觉,有的坐着抽烟袋,见三人来了,也只是抬眼看了看,又低下头去。李雪梅翻身下马,动作轻盈得像片叶子,她走到江边的水桶旁,弯腰提起水桶——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短褂,领口绣着朵小小的梅花,下配青色布裙,裙摆被江风轻轻扬起,露出纤细却结实的脚踝,脚上的布靴沾了点尘土,却依旧干净。
吕子戎牵着马站在树荫下,手里拿着陈老栓给的烙饼,却没胃口吃。他无意间抬眼望去,突然愣了神。
阳光洒在江面上,碎金似的波光随着涟漪晃荡,像无数颗星星落在水里,映在李雪梅的脸上。她的眼睛很亮,像浸在涢水里的黑曜石,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画里的仙子;鼻梁挺直,鼻尖沾了点细密的汗珠,像晨露落在梨花花瓣上,晶莹剔透;嘴角抿着,带着一丝浅浅的笑,颊边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笑起来时,像盛着两汪甜水。这模样,像极了他偶尔闪过的记忆碎片里,某个站在梨树下的模糊身影,干净得让人心颤,不敢有半分亵渎。
她打水时的动作很轻,手腕轻轻翻转,水桶就装满了水,没有溅出一滴。长发从肩头滑下来,乌黑的发丝垂在胸前,几缕贴在颈侧,被江风一吹,轻轻飘动,发梢还沾了点水珠,像刚下过雨的柳枝。乱世的风尘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半分痕迹,反而像淬了雪的寒梅,清冽又鲜活,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却又怕惊扰了这份纯净。
吕子戎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像揣了只兔子,“咚咚”地跳个不停,脸上也有些发烫,赶紧移开目光,假装去看拴在树上的马——他想起这些日子李雪梅对他的照顾:练剑时耐心指点他的步法,说“别急,剑要跟着心走”;他受伤时,她从包袱里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说“伤口别碰水”;夜里练完剑,她会弹琴给他们听,琴声清冽,能抚平一天的疲惫。她待他像亲姐姐一样周到,他怎么能有这种不该有的心思?刚才那点莫名的悸动,顿时像被江风吹散的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子戎,发什么呆?过来喝水。”李雪梅提着水桶走过来,把水瓢递给他,水桶里的水很清,映着她的笑脸,“是不是太阳太大,晒晕了?我这里有薄荷水,喝一口能凉快些。”
“没有没有。”吕子戎接过水瓢,猛喝了一口,冰凉的江水顺着喉咙往下流,浇灭了心里的慌乱。他抬头,正好对上赵雄的目光——赵雄坐在柳树下,手里拿着个酒囊,见他看过来,了然地笑了笑,却没说什么。吕子戎知道,赵雄肯定看出了他的心思,却不点破,这份默契,让他心里更踏实了——他知道,有些情谊,比男女之情更珍贵,也更长久。
歇了片刻,三人重新上路。李雪梅骑在马上,偶尔会指着路边的野花和吕子戎说话:“那是蒲公英,吹一下种子能飞很远;那是野菊花,晒干了能泡茶,清热。”她的声音清脆,像江面上的风,拂过耳边,很舒服。吕子戎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踏实——他知道,自己不是孤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