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荆楚流言:香戎结局成谜影 桑苗不语忆旧人(1 / 4)
(215年秋·荆州桑农院)
荆州的秋阳晒得桑田暖融融的,去年子戎和孙尚香种下的抗霜苗已长得齐腰高,枝桠上挂着晚熟的桑椹——紫黑色的果实坠在绿绸似的叶间,风一吹就晃,偶尔掉在垄沟里,被路过的流民孩子捡起来,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沾在满是泥点的小手上,像抹了层紫宝石粉。田埂边插着的小木牌都泛了旧,最显眼的是阿斗去年刻的“阿斗的苗”,如今牌边又多了行小字,是孩子新刻的“等婶婶和叔叔”,笔画歪歪扭扭,却刻得极深,连木纹都陷了进去,像是怕风一吹就淡了。
桑农院的老桑树下,围了一圈流民,手里的活计没停,嘴却都绕着同一个话题:失踪了三个月的子戎将军和孙尚香夫人。二柱蹲在最外沿,磨着那把桑木刀——刀背刻着“护苗”二字,是去年子戎亲手教他削的,刀刃被磨得发亮,却没半点缺口,他总说“子戎将军说了,刀是护苗的,不是杀人的,得好好养着,等他回来要检查”;张婶坐在石凳上织桑丝帕,线是荆南头茬桑丝,染成淡青色,是孙尚香教的法子,“用桑椹汁泡三天,再用石灰水固色,丝才亮,织出来的帕子贴皮肤不扎,阿斗冬天用正好”;老周靠在树干上补桑枝盾,盾沿缠着浸油的桑丝绳,是联防桑田的老规矩,“桑丝绳浸了桐油,防水还耐磨,去年曹兵的箭射过来,都被绳缠住了,没伤着苗,也没伤着人”。
三则流言:藏在桑丝里的牵挂
“我先说!我先说!”二柱把刀往膝上一拍,声音脆亮得像桑枝断裂,惊飞了树上的几只麻雀。他往人群里凑了凑,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上周有个从柴桑来的货郎,跟我用两斤桑椹换了半袋盐,他说在吴宫墙外的茶摊歇脚时,看见宫里的侍卫提着一把剑——淡青色的剑鞘,缠着青桑丝绳,绳头打了个‘双桑缠枝结’,跟子戎将军的承影剑一模一样!”
他顿了顿,手指比划着剑鞘的模样,连缠丝的圈数都记得清楚:“货郎还说,有天晚上他路过吴侯的后花园,看见个穿银甲的女子站在桑树下,手里捏着片桑叶,身边跟着个穿青衫的孩子,才刚会走,眉眼间像极了子戎将军!侍卫说那是‘吴侯的贵客’,却不让人靠近,还说‘贵客在教宫里人种抗霜苗,不许打扰’。你们说……是不是夫人和将军被吴侯留着了?说不定是吴侯想通了,不逼南郡了,还让他们在宫里护桑呢!”
“不对不对!”张婶手里的梭子猛地停在帕上,线都扯出了丝,她急得直摆手,眼里都红了,“我娘家侄女婿是荆江的渔民,前阵子雾大时,他在梨林渡下游捞鱼,看见江面上浮着一把吴钩——银亮的,剑穗是青桑丝,穗尾还系着个小铁环,跟夫人常带的那把一模一样!铁环上还缠着半根红绳,是去年夫人给阿斗系长命锁剩下的,我见过!”
她抹了把眼角,声音发颤,指节捏着帕角都泛了白:“还捞到半块梨纹帕,帕角绣着‘桑’字,针脚是夫人特有的‘绕三圈’——夫人教我织帕时说过,‘绕三圈针脚才牢,洗多少次都不会散’,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侄女婿说,那天雾散后,江面上飘着好多桑丝,像有人在雾里撒了把丝,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夫人的船,怕是……怕是夫人投江了,子戎将军也跟着去找她了,不然怎么连剑鞘都没留下?”
老周放下手里的桑枝盾,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语气比两人都郑重:“你们都别瞎猜!我远房表兄在武陵采药,上个月去青龙山深处时,说看见山坳里有间木屋,屋前种着半亩抗霜苗——垄沟是‘三横两纵’的,跟子戎将军教咱们种的一模一样,连埋桑枝绊马索的位置都没差!”
他喝了口陈婆婆递来的桑芽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木屋外晒着桑丝布,淡青色的,是夫人最爱的颜色;有个穿青衫的男子在教山民护苗,用的是‘桑芽破土’的招式,剑一挑就把歪了的苗扶正,不伤根也不折叶,山民说‘先生的剑能护苗,却不伤人’;还有个女子在织帕,帕上绣着梨纹,远远看,身形像极了夫人,连握针的姿势都一样——指尖会轻轻捏着线尾,怕线松了。”
“对了,表兄还说,他在木屋外捡到个桑木哨,哨身刻着半朵梨纹——跟夫人玉佩上的一模一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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