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易京埋念·徐州惊变(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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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年冬末·易京-徐州)

一、赵云寻踪·梅下寄思

易京的残雪还覆在梅林枝桠上,像未干的泪痕,阳光落在雪上,折射出冷冽的光。赵云蹲在当年教公孙晓月练枪的老梅树下,指尖拂过一块半焦的木枪头——枪头是酸枣木做的,是他当年亲手为晓月削的,晓月初学“回马枪”时,因力道没掌握好,枪头磕在青石上断了,她当时红着眼眶攥着断枪头,说“子龙哥哥,我连枪都握不稳,以后怎么护流民”,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握着她的手,教她“枪要稳,心先稳,想着要护的人,就有劲儿了”。

梅林深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个挎着桑丝篮的老流民,篮子里装着刚捡的枯枝。“壮士,你又来寻那位白衣姑娘?”老流民蹲下身,帮赵云拂去木枪头上的残雪,“昨天我在深山的荞麦地,见着她留下的梨纹木牌了,木牌上刻着‘往徐州寻刘皇叔’,还压着半袋荞麦种,是常山坞堡的那种早熟种。”

赵云心里一振,急忙追问:“荞麦地在哪?您能带我去吗?”

老流民摇头叹气:“姑娘走得急,荞麦地只留下几株苗,我按木牌上的记号往徐州方向追,没追上,却见着几个曹兵斥候,怕他们害姑娘,就回来了。”他从篮子里掏出一块小小的梨纹木牌,递到赵云手里,“这是姑娘落在荞麦地的,您拿着,或许能凭它找着她。”

赵云接过木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熟悉的“护”字——这是他托货郎带给晓月的,木牌边缘还沾着桑絮,是常山坞堡的桑丝。他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桑木盒,盒子是他在易京找木匠做的,上面刻着小小的梅枝纹,里面铺着公孙晓月去年寄来的梅花标本,标本旁放着三样东西:一块潜龙潭青石(和吕子戎的是一对,当年两人分藏,说“见石如见人”)、半块磨枪石(童渊留下的,晓月曾用它磨过枪)、还有一张画着常山坞堡的桑皮纸(小石头画的,背面用炭笔写着“等晓月姐姐回家,教我画梅花”)。

“晓月,”他轻声说,声音被寒风裹着,落在梅林里,像怕惊扰了枝头的雪,“我找遍了易京的深山,没见着你,却见着你留下的木牌、荞麦种——我信你还在护民,就像当年在幽州,你为了护流民孩童,敢用断枪头挡袁军马刀那样。”他用龙胆亮银枪的枪尖挖了个坑,枪尖带着“柔劲”,只挑松雪和浮土,没碰伤梅树的根须——他记得晓月说过“梅树也有命,要护着”。

把桑木盒放进去时,他又想起去年深秋,晓月在幽州梅林里给他写的信,信里夹着一片刚落的梅花,说“等明年梅开,我就去常山看梨桑,跟你学‘回马枪’护民”。如今梅树还在,枝头的花苞已鼓胀,却不知人在何方。“这盒里的东西,是咱们的念想,也是护民的初心。”他填上土,在上面插了根带着花苞的梅枝,枝上系着晓月的桑绸帕——帕子是晓月母亲织的,上面绣着半朵梅花,是她最珍爱的东西,“若你回来,看到这梅枝,就去徐州找我和子戎兄——那里有新栽的桑苗,有等着你的流民,还有小石头的梅花画,咱们说好要一起护民,一起种梅树的。”

埋好桑木盒,赵云牵着白马往徐州方向走,刚出梅林就遇到一个常往徐州跑的货郎——货郎袖口别着干梅花(常山坞堡的记号),背上的桑丝袋里还裹着半块梨纹木牌。“赵壮士,雷虎壮士让我给您带话,”货郎解开桑丝袋,掏出一封叠得整齐的桑皮纸手书,“这是雷虎壮士亲笔写的,说徐州现在被曹兵围着,子戎兄和玄德公守在下邳,纪纲已带五十青壮往徐州赶,走的是泗水桑林道,怕您走岔路,特意画了路线图。”

赵云接过手书,指尖拂过粗糙的桑皮纸——上面用炭笔勾勒着从易京到徐州的路线,红圈标着“泗水桑林(流民接应点)”“彭城坞堡(藏桑苗)”,还写着一行小字:“子戎兄留了半片梨树叶在货郎这,见叶如见人,他说您认得这记号。”货郎说着,从袋里掏出一片压干的梨树叶,叶缘有个小小的缺口——是去年赵云离开常山时,和吕子戎一起摘梨时不小心弄的,两人当时还笑称“这缺口就是咱们的记号”。

“多谢小哥,”赵云把梨树叶小心夹在手书里,翻身上马,“我这就往泗水桑林走,若见到子戎兄和玄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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