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榫定初心，卯守本真（2 / 3）

间写着不骗木头，不骗人莱拉老师说，初心就是答应自己的事要做到。林砚帮他在木牌边缘刻上苏家榫的暗记，阿明突然问：您有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初心？就像我有时候会偷懒不想练凿子。

傍晚，国际匠人伦理联盟的视频会议在初心工坊召开。屏幕上，世界各地的守真故事令人动容：印度的良心木匠为了一个榫头的误差，拆掉整面刚做好的墙重砌；加拿大的木构师发现木料有瑕疵，自掏腰包赔偿客户损失；最让人敬佩的是叙利亚，莱拉的父亲拒绝给黑市做伪装成古董的假榫卯，宁愿饿着肚子教孩子做诚实玩具他说，手艺人的脸，比钱金贵——初心是战乱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们该启动全球匠人初心联盟林砚调出一份守真公约，倡议所有匠人在入行时立下三不誓：不欺客、不偷料、不炫技，违约者将被行业共同抵制，就像老话说的无规矩不成方圆，手艺的规矩在榫卯，做人的规矩在初心。印度代表立刻响应：我们的种姓木匠行会愿意带头签约，让诚信比种姓更重要成为新传统。

会议间隙，林砚独自走到自省墙前。这面墙上贴满了匠人的初心日记：苏二叔二十岁写的今天偷工少凿了一刀，羞愧；林砚三十岁记的为赶工期用了机器，违背了对苏家的承诺；阿明十岁画的今天没把榫头做直，明天补上……最醒目的是张初心树照片，树上挂着三千七百个初心牌，每个牌子都写着匠人的誓言，风吹过时，木牌相撞的声音像无数颗心在跳动。

二伯刚才把他的自省凿送您了。苏棂溪的声音带着木柄的温润，手里捧着那把刻着二字的凿子，刃口有处明显的缺口——那是当年他发现自己做坏了祠堂的供桌榫，用凿子狠狠砸向石头留下的，他说这凿子是用来敲醒自己的——手艺再好，丢了初心，就成了废柴。凿子的木鞘里，藏着苏二叔的悔过书，里面记着他这辈子三次差点跑偏的经历，最后写着：守真比守艺难，守艺先守真。

林砚握紧自省凿，缺口硌得掌心生疼，却让他想起入赘苏家后的第一个冬天。他为了省钱用了劣质木料，被苏二叔发现后，老人没骂他，只是让他亲手拆掉重做：苏家的门可以进外人，但苏家的活不能有外心——你对木头虚，木头就对你假。那时觉得是刁难，如今才懂，所谓，从来不是不犯错，是错了敢承认，改了能坚持；不是不被诱惑，是在诱惑面前能想起当初为什么拿起凿子，让每个决定都对得起木头上的汗渍，对得起客户的信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深夜的初心工坊里，只有林砚和苏棂溪。窗外的雨敲打着自省墙，像在提醒每个匠人莫忘来路。林砚拿出自己当年做坏的门槛卯与现在的作品对比，前者的敷衍与后者的虔诚形成鲜明对比，却在木纹深处有着相同的起点，原来初心不是留在过去，是带着过去的教训，一步步走向更真的自己。

苏棂溪煮了壶苦荞茶，茶盏是用废木料做的，上面故意保留着瑕疵疤奶奶说，真东西都带疤，就像真人都有缺点——完美得不像真的，往往不是真的。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投在初心树的投影上，与那些晃动的木牌重叠，像在给初心的誓言默默盖章。

莱拉刚才发来视频，阿明的初心木牌被选为全球青少年诚信大使的信物了。她指着屏幕，视频里的阿明正在向记者解释不骗木头的意思：木头不会说话，但你对它好不好，它都知道——人也一样。林砚忽然明白，为什么老匠人说做木头要先学认错——认错不是懦弱，是勇气；守真不是固执，是智慧。就像最牢固的榫卯，从来不是没有缝隙，是敢于承认缝隙，用心填补，让每个连接都经得起岁月的敲打。

第二天清晨，学员们在初心馆前的广场上，举行了守真誓礼。三十七个国家的匠人每人手持自己的初心信物守真鼎前宣誓：以木为镜，以心为尺；不欺不瞒，不伪不诈；守真一生，传正一世。誓言声中，谷雨的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每个人的信物上，像给初心镀了层金，就像老话说的天道酬勤，地道酬善，人道酬真——世界再复杂，真诚永远是通行证。

我爷爷说，守真要三不昧：不昧心，不昧理，不昧人。苏伯站在鼎前，手里举着那本《木经》，书页上的学木先学做人被岁月磨得发亮，昧心则手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