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敢问上使,还待怎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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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怒哼一声,拂袖离去。

脚步声回荡在漆黑寂静的走廊中,渐去渐远。

曹涿仿佛被抽了魂儿一样,痴痴呆呆望着始皇帝离去的方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赵承幸灾乐祸地问:“曹郡丞,满意了吗?”

曹涿猛地转过头来,浑身上下无处不在哆嗦。

“赵统领,你听我说。”

“你听我把话说完。”

“预谋造反的是陈善,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本官早就在暗中搜罗证据,马上就准备检举他了!”

赵承戏谑道:“晚啦!”

“且不说你如何自证心迹,就算真能拿出证据,圣谕已下,如何更改?”

“下辈子别那么糊涂,离那些大奸大恶之徒远一点。”

“否则非但误了自家性命,还累及三族。”

“你说冤不冤啊?”

曹涿疯狂地点头:“赵统领,你知道我是冤枉的。”

“谋反的是陈善,该夷三族、具五刑的也是他!”

“怎么无端端让涿以身相代呢?”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中带上了浓浓的哭腔。

“我跟他不熟呀!”

“统共也没打过几次交道!”

“赵统领,你别走!”

“劳烦您跟陛下求求情,我冤呐~~~!”

无论如何呼喊,赵承始终不予理会。

曹涿最后趴在牢门上,一遍又一遍地用脑袋撞向木栏,嘴里还在发出渗人的嚎叫。

“不该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该是我!”

“陛下你滥杀无辜,该死的是陈善啊!”

其实曹涿一开始的思路是对的。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他做了那么多年的郡守,审理案件无数,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假若从头到尾一直据理力争、宁死不屈,始皇帝欣赏其气节和才干,曹涿未必会死。

坏就坏在他中途突然下跪求饶,嘴脸着实让人不耻。

始皇帝贪图西河县的产业,并且还需要在医院换血延长生命,因此暂时只能听之任之。

可治不了陈善还治不了你曹涿吗?

桃生露井上,李树生桃傍。

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

曹涿离陈善太近,不幸成为了始皇帝发泄怒气的牺牲品。

——

西河县,清晨起来后天气阴沉沉的,眼看着一场大雨将至。

扶苏裹着一件厚实的出了门,路上偶然听到行人在窃窃私语。

“皮子怎么就涨价了呢?”

“是呀,现在正是宰杀牲畜的季节,往年这时候都是降价,今年怎么反过来了。”

“店家说皮革工坊出了大事故,短时日内鞣不出皮子来了,过阵子还要涨呢。”

扶苏立刻停下脚步,细心聆听二人的谈话。

“皮子涨价?”

“工坊出了事故?”

不!

绝不是这样!

西河县将制作皮袍,皮裘的物料拿去做了革甲!

此事因扶苏而起,他知悉所有情由,一下子就猜出了正确答案。

“想不到……”

“你还真的在整军备战。”

“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

扶苏意味复杂地笑了两声,直接去了陈善府上。

门人告知家主早早去了县衙,他又调头沿来路寻去。

此时的县衙后堂内,众多幕僚齐聚一堂,桌案上摆满了文书账册。

娄敬显然一夜没睡,神色憔悴得很,却依然保持着专注的姿态。

“县尊,这笔往来的账目也有问题。”

“西河县往定水县输送役夫一百三十五人,定水县府库拮据,便以一条金沙河采矿专权抵债。”

“除开偿清西河县的役力,又需返还定水县每年十镒金的租赁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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