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初入河西走廊（1 / 2）

晨曦微露时，达杰和阿瑶已经骑着马，踏入了河西走廊的腹地。昨夜宿营时的寒气还未完全消散，戈壁上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卷起细碎的沙粒，打在脸上微微发疼。踏风雪白的鬃毛被风吹得凌乱，却依旧昂首挺胸，四蹄稳健地踩在松软的沙土上，每一步都留下清晰的蹄印，又很快被流动的风沙轻轻覆盖。阿瑶骑着棕雪紧随其后，她将厚厚的皮袍裹得更紧了些，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与祁连山的雄伟壮丽不同，河西走廊的景象透着一股荒凉与萧瑟。放眼望去，尽是无边无际的戈壁滩，黄色的沙土在阳光下泛着单调的金光，偶尔能看到几棵枯瘦的胡杨，扭曲的枝干直指天空，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这片土地的苦难。远处的沙丘连绵起伏，在风的雕琢下呈现出各异的形状，却没有一丝生机可言。

“达杰，你看前面。” 阿瑶突然抬手，指向左前方几里处。

达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低矮的土坯房错落分布在戈壁边缘，像是被遗弃的积木。那些房屋的墙壁大多已经坍塌，露出里面发黑的梁柱，屋顶的茅草早已被风吹散，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架。几缕炊烟无力地从其中一间相对完整的房屋升起，在风中很快消散，显得格外凄凉。

“应该是个村庄，咱们过去看看，或许能打听些消息。” 达杰勒住踏风，对阿瑶说道。

两人骑着马，朝着村庄的方向走去。越靠近村庄，眼前的景象越让人揪心。村口的土路坑坑洼洼，布满了杂乱的脚印和马蹄印，路边躺着几具饿死的流民尸体，衣衫褴褛，面容枯槁，让人不忍卒睹。几只秃鹫落在尸体旁，见有人靠近，才不情愿地扑扇着翅膀飞走，留下满地污秽。

村庄里一片死寂，偶尔能听到几声微弱的咳嗽和孩童的啼哭。他们骑着马穿过村庄，看到不少村民蜷缩在自家坍塌的房屋旁，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脸上布满了风霜与绝望。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一根枯木拐杖，颤巍巍地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达杰和阿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又化为麻木。

“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想去燕云办事，能不能向您打听些情况？” 达杰翻身下马，走到老人面前，语气恭敬地问道。

老人上下打量了达杰和阿瑶一番，看到他们身上的皮甲和腰间的武器，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燕云？那可是几千里路啊，你们怎么敢走河西走廊？”

“为什么不敢走？” 阿瑶也翻身下马，从马背上的布袋子里拿出一块青稞饼，递给老人，“我们听说这里是通往燕云的必经之路，难道有什么危险？”

老人接过青稞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危险？这里到处都是危险！马贼、匈奴探子，还有那些不管事的官府，把好好的河西走廊搞得民不聊生。以前这里还有商队往来，我们还能换点粮食，现在马贼越来越猖獗，商队都不敢来了，我们只能等着饿死。”

达杰心里一沉，追问道：“马贼很厉害吗？官府不管吗？”

“厉害？何止是厉害！” 老人吃完青稞饼，精神好了一些，语气也激动起来，“上个月，一伙马贼洗劫了隔壁的李家村，杀了几十个人，抢走了所有的粮食和牲畜，官府来了之后，也只是随便查了查，就再也没有下文了。听说这些马贼背后有匈奴人撑腰，官府也不敢得罪他们。现在这河西走廊，就是马贼的天下，他们到处劫掠，看到值钱的东西就抢，看到反抗的就杀，我们这些老百姓，只能任人宰割。”

阿瑶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没想到河西走廊的情况竟然如此糟糕。“那您知道这些马贼经常在什么地方活动吗？我们想绕开他们。”

老人摇了摇头：“马贼行踪不定，有时候在戈壁上，有时候在山谷里，有时候还会伪装成商队，很难防备。你们要去燕云，只能自求多福了。不过，你们有武器，又骑着这么好的马，或许能逃过一劫。”

达杰谢过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老人：“老人家，这些银子您拿着，买点粮食，好好活下去。”

老人接过碎银子，眼眶一红，对着达杰和阿瑶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