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闻父征北史(1 / 5)
夜色渐深,向阳谷里一片寂静。谷外的风 “呼呼” 地刮着,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帐篷上 “沙沙” 作响。谷内的帐篷里,大多已经熄灭了灯火,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和巡逻勇士的脚步声,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安全感。
达杰的小木屋里,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内简单的陈设。屋子不大,只有十几平米,墙壁是用泥土和茅草糊的,有些地方已经开裂了,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屋子中间放着一张木板床,床上铺着一张薄薄的兽皮褥子,那是他从旧营地带来的,已经有些破旧了,却依然很暖和。床旁边是一张木桌,桌子是用几块木板拼凑的,桌腿有些不稳,用石头垫着才勉强保持平衡。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灯芯跳动着,将达杰的影子映在墙上,忽大忽小。桌子下面放着一个装满武器的木箱,里面有几把长刀、几根长矛,还有一些弓箭,都是他和勇士们从敌人手里缴获的,每一件都擦拭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
达杰坐在木桌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握着父亲留下的那把短刀。这把短刀比他现在用的那把更小巧,刀身是用精铁打造的,泛着暗红色的光泽,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刀鞘上刻着一朵小小的雪莲,花瓣清晰,栩栩如生,那是母亲亲手刻上去的 —— 母亲生前最喜欢雪莲,说雪莲生长在高山上,不怕寒冷,不怕风雪,像白马部落的人一样坚强。刀刃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豁口,那是父亲带领白马骑兵队征战燕云时,与鞑坦将领拼杀留下的痕迹,达杰每次擦拭,都会忍不住摩挲许久,仿佛能透过冰冷的铁刃,摸到父亲当年策马冲锋的炽热温度。
他轻轻拔出短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却依然锋利无比。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刀刃,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握着他的手,教他用这把短刀削木头的场景。那时候,父亲还在家,母亲也还在,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却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他失去了所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笃笃笃”,节奏缓慢而沉稳,是达石族老的习惯。达杰连忙将短刀插进刀鞘,起身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达石族老,他裹着厚厚的毡毯,帽子上、眉毛上和胡须上都沾了细碎的雪粒,显然是在雪地里走了一段路。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用油布包得严实的布包,布包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族老,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还跑过来?快进屋暖和暖和。” 达杰连忙侧身让达石族老进屋,又快步走到火塘边,往里面添了几块松木。火塘里的火苗原本已经有些小了,添了新的木柴后,立刻又旺了起来,发出 “噼啪” 的声响,将屋子烤得暖烘烘的。
达石族老走进屋,脱下毡毯,抖了抖上面的雪粒,然后坐在达杰递过来的木凳上。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看着达杰始终萦绕着愁绪的眉眼,轻轻叹了口气:“我猜你又在想报仇的事,也在想你父亲吧?白天在帐篷里,你拒绝当首领,我就知道你心里还在为你父亲的事难过。有些事,早该跟你说清楚了 —— 关于你父亲和他带领的白马骑兵队,那些你没来得及听的故事。”
达杰心里一动,他抬起头,看着达石族老,眼神里满是期待。他从小就听族人说父亲是个英勇的勇士,带领白马骑兵队打过很多胜仗,可具体的故事,却没人详细告诉过他。母亲去世后,他更是再也没听过关于父亲的详细事迹,只能从族人偶尔的议论中,零星地了解一些片段。
达石族老解开手里的油布包,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兽皮册子。册子的封面用暗红色的颜料画着一面飘扬的军旗,军旗上绣着一匹奔腾的白马,四蹄腾空,鬃毛飞扬,正是白马骑兵队的标志。册子的边缘已经磨损得卷了边,有些地方还沾着褐色的污渍,显然被人反复翻阅过,也经历过战火的洗礼。
“这不是普通的部落史记,是你父亲达嘎当年留下的手记,里面记着他带领白马骑兵队随燕云节度使沈砚之征战的每一件事。” 达石族老将册子轻轻推到达杰面前,指尖在封面上的白马军旗上摩挲着,眼神里满是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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