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血玺(1 / 3)

加入书签

冰冷的墙壁粗糙地硌着后背,温庭言剧烈地喘息着,夜行衣下的胸膛如同风箱般起伏。浓稠的、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充斥着他的鼻腔,不仅来自喷溅在头套和衣服上的血液,更来自腰间那颗沉甸甸、仍在不断渗漏的“战利品”。天仔拄着双刀,靠在几步外的阴影里,每一次深呼吸都牵动着肋下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眼中却燃烧着劫后余生的兴奋与嗜血的快意。

“走,不能停!” 温庭言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透过被血浸透、变得僵硬的头套传出,嘶哑而低沉。他看了一眼天仔,“撑得住吗?”

“死不了!” 天仔咬着牙直起身,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痛快!真他妈的痛快!”

温庭言不再多言,辨明方向,两人如同受伤的孤狼,沿着青子事先规划好的、最隐蔽的路线,在迷宫般的贫民区巷道中快速穿行。身后远处,隐约传来“血刃山庄”追兵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但已被复杂的巷道远远甩开。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有惊无险地抵达了位于旧城边缘、由青子提前准备好的临时藏身点——一处早已废弃、连流浪汉都不愿光顾的破败小院。院门被几块烂木板虚掩着,青子早已在此焦急等候,听到约定的暗号,迅速拉开木板。

“言哥!天仔!” 青子看到两人浑身浴血的模样,尤其是温庭言腰间那个用破烂花布包裹、仍在滴血的球状物,瞳孔一缩,但立刻恢复冷静,“快进来!”

闪身入内,青子迅速将木板重新掩好。院子里杂草丛生,只有一间屋顶半塌的土坯房。三人钻进屋内,黑暗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尘埃气。

“点灯。” 温庭言低声道。

青子摸出火柴,点亮了一盏准备好的、灯芯如豆的煤油灯。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了小屋的黑暗,也清晰地照亮了三人此刻的狼狈与狰狞。温庭言和天仔的夜行衣几乎被暗红色的血液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温庭言一把扯下糊满血痂、几乎无法呼吸的头套,露出那张年轻却布满疲惫、眼神冰冷如刀锋的脸。天仔也扯掉头套,大口喘着气,脸色因失血和疼痛而苍白。

温庭言解下腰间那个恐怖的包裹,动作沉稳地将其放在屋内唯一一张摇摇欲坠的破木桌上。花布已经被鲜血彻底浸透,变成了暗褐色,黏腻的血浆正顺着桌腿滴滴答答地落下,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聚成一小滩暗红。

“东西拿到了。” 温庭言的声音没有一丝喜悦,只有完成任务后的冷冽。

天仔看着那包裹,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妈的,这下看谁还敢说咱们是凭爹的废物!”

青子则要冷静得多,他仔细查看了天仔肋下的伤,伤口果然崩裂了,纱布被血染红。“天仔,你先坐下,伤口必须重新处理。” 他边说边从一个破旧的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干净纱布、止血药粉和烧酒。

温庭言没有理会天仔的龇牙咧嘴,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桌上那个包裹上。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那个被血污浸透的花布结。

花布散开,一颗双目圆瞪、面部肌肉因极度惊恐和痛苦而扭曲、脖颈处切口参差不齐、露出森白颈椎的头颅,赫然呈现在昏黄的灯光下!正是“疯狗辉”!他的表情凝固在生命最后一刻的难以置信与绝望之中,在摇曳的灯影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在小屋内弥漫开来,令人窒息。

天仔倒吸一口凉气,尽管是他亲眼所见,但如此近距离地审视这颗刚刚还被他们斩下的头颅,还是让他胃里一阵翻腾。青子包扎的手也微微一顿,脸色白了白,但很快恢复如常,继续手上的动作。

温庭言却面不改色。他仔细端详着这颗头颅,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伸出手,不顾血污,轻轻拨开“疯狗辉”散乱的头发,露出脖颈处那个巨大的、皮肉翻卷的致命伤口。那正是他手中短刀血槽的“杰作”。

“找东西来装。” 温庭言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青子立刻从包袱底层翻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尺半见方的厚实木匣。这木匣做工粗糙,但足够结实,里面还铺着一层防渗的油纸。显然,他早已料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