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界限（2 / 3）

飞的细碎噪音，最后归于沉寂。

但这仅仅是背景音。更令人心悸的，是活人的声音。

惊恐到极点的尖叫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鸡，骤然响起，又戛然而止，可能是被人捂住嘴，也可能是吓晕了过去。哭喊声，主要是女生的，带着无助的颤抖，从教学楼的不同角落传来，像是绝望的哀歌。还有杂乱无章、慌不择路的奔跑脚步声，“咚咚咚”地敲击着楼道和楼梯，伴随着身体撞到墙壁或彼此的闷响，充满了末日来临般的仓皇。

找！把那个缩头乌龟给我揪出来!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怒吼，犹如平地惊雷般在嘈杂喧闹的环境中炸响。那嗓音沙哑低沉，但其中蕴含的暴戾之气却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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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得到了某种明示一般，原本杂乱无章、各自为政的破坏行动突然间变得井然有序起来。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紧接着，他们像一群饿狼嗅到了猎物的气息一样，迅速展开行动，开始四处搜寻那个所谓的缩头乌龟。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场景：只听砰然巨响，教室的木门不堪重负，应声倒地。无数碎木和尘土四散飞扬，弥漫在空气中，形成一片灰蒙蒙的烟雾。躲藏在角落里的学生们惊慌失措，紧紧相拥在一起，瑟瑟发抖。他们脸色苍白，眼神中流露出绝望与恐惧，宛如一只只待宰的绵羊，毫无反抗之力。

那群身着黑色衣服的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冲进教室，他们面沉似水，目光冷冽如刀，冷酷无情地扫视着眼前每一张因害怕而变形的脸庞。这些人身材魁梧，肌肉虬结，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只见他们顺手一挥，便轻易地将碍事的课桌椅掀翻在地，然后又粗鲁地将讲台上摆放整齐的物品尽数扫落，整个教室顿时陷入一片狼藉之中。人的角落。他们并非漫无目的地发泄，而是在执行一场高效的、冷酷的搜查。

当这些人出现在眼前时，毫无疑问，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他们的动机并不是要剥夺他人的生命，而是通过极端残忍的手段来给予对方最大程度的耻辱与震慑。那一声声沉闷的击打声不断传来，虽然频率不算太高，但每次都异常响亮，仿佛能够穿透人的耳膜。与此同时，还夹杂着阵阵痛苦的低吟以及极力克制的惨叫声。有的人像垃圾一样被野蛮地从桌子底下拽出来，然后无情地推向墙角；还有些人尝试着奋起抵抗或者辩驳几句，结果迎来的却是更为凶狠凌厉的一巴掌或是一脚踹向心窝，瞬间就被打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呜咽。此时此刻，恐惧已然成为了最为致命且无坚不摧的利器，将所有敢于萌生反抗想法的火苗统统扑灭得一干二净。

整个省一中，在这股绝对暴力洪流的冲刷下，如同风中的残烛，瑟瑟发抖。这早已超越了学生斗殴的范畴，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式的、旨在彻底摧毁抵抗意志的清剿。借来的体育器材被砸烂，走廊的宣传栏玻璃被敲碎，教室里的书本被撕碎抛洒，看见的任何设施都成了发泄的对象。 暴力，以最赤裸、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宣告着它的绝对统治力。

我坐在校外，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下来，远处的路灯亮起昏黄的光。手里那瓶水早已喝完，空瓶子被我捏得微微变形。里面发生的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彻底。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用整个学校无法承受的惨重代价，逼那个躲在阴影里的老鼠自己跑出来。如果他还是不现身，那就让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直到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将他供出来。

警车？城市的夜空依旧宁静，只有校园内的混乱声响在夜色中传得很远。曼姨的招呼，打得足够到位，仿佛在这片区域划下了一道无形的结界。

校园内的破坏声、哭喊声、呵斥声、搜寻的翻找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怪诞而恐怖的交响乐，持续了很久，很久。我省一中曾经维持的、看似稳固的秩序，在这一晚，被这三百个带着龙纹身的沉默汉子，用最原始的方式，砸得粉碎，片瓦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