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悬崖上的新家(1 / 2)
日头毒得能晒脱人一层皮。我猫着腰,在齐腰深的灌木丛里钻,汗珠子顺着下巴颏往下滴,砸在干裂的土坷垃上,“滋儿”一声就没了影儿。手里的砍柴刀不停扒拉着挡路的枝杈,剌得胳膊上全是红道子,汗水一浸,又痒又疼。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远处那轰隆隆的闷响——那是修路的铁家伙在叫唤,一天比一天近。前几天放炮炸石头,震得我老山洞顶上的土哗哗往下掉,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牛日的,这地方怕是待不长了。得赶紧挪窝!
这阵子,我一有空就往更深的山里钻。像只被撵急眼的野兔子,哪儿偏往哪儿蹿,哪儿陡往哪儿爬。脚上那双快露脚趾头的破胶鞋,底儿都快磨平了,踩在碎石子上,硌得脚板心钻心地疼。手背上、脸上,叫荆棘划得横一道竖一道,血糊淋拉的,结了痂又裂开。顾不上了!找新家要紧!
那老山洞,住了这么久,墙角都让我蹭出油光了,说没感情是假的。可它位置还是不够隐蔽,离那条越修越近的大路太近,保不齐哪天就被那些戴安全帽的发现了。再说,取水也是个麻烦事,每次都得跑到山下那条小涧边,来回一趟,喘气都费劲。
这次,说啥也得找个更好的!得更隐蔽,更安全,最好……最好能有水!老子再也不想天天当挑水工了!
我在老林子里转悠了好几天,翻了好几座山头,钻的林子比吃的米都多。有的山洞小得像个老鼠洞,进去转个身都难;有的潮得能拧出水来,石壁上长满绿毛,住久了非得烂骨头不可;还有的洞口敞亮得像开会的大礼堂,藏都没法藏。
心里头跟揣了只野猫似的,抓挠得慌。眼看那修路的动静一天天逼过来,推土机的声音都快赶上打雷了。再找不到新窝,老子真得睡山头了!夏天还能将就,冬天咋办?非得冻成冰棍不可!
这天后晌,日头偏西了,光线没那么毒了。我又一头扎进一片从来没进过的老林子。这地方偏得邪乎,大树一棵挨一棵,枝叶遮得严严实实,底下黑黢麻孔的,大白天都跟擦黑似的。地上落叶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软绵绵,一点人味儿都没有。空气里一股子烂树叶和湿泥巴的霉味儿,静得吓人,只有不知名的鸟在头顶上“嘎”一声,能吓人一哆嗦。
我拨开一丛比我还高的蕨类植物,手脚并用往前爬。衣裳早就被汗水和露水溻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难受得很。正爬着,脚底下一滑,“哧溜”一下,整个人就往坡下出溜!吓得我魂儿都快飞了,两手乱抓,总算揪住一把老藤蔓,稳住了身子。心口“咚咚”直跳,像揣了面鼓。
低头一看,是个挺陡的坡,坡上长满了滑溜溜的青苔。我定了定神,两手死死抠着石头缝,脚试探着往下挪。快到坡底的时候,我抹了把汗,抬头往四周看——这一看,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坡底紧靠着山壁的地方,密密麻麻长着一大片野竹子,绿得发黑,把山壁遮得那叫一个严实!要不是我眼尖,从竹叶子缝隙里瞅见后面好像有点不对劲,黑乎乎的,根本发现不了!那后面……是不是有个洞口?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赶紧扒拉开竹子,使劲往里钻。竹子叶子刮在脸上,生疼,也顾不上了。
钻进去一看——我的个老天爷!还真有个洞!洞口被竹子和野藤蔓缠得死死的,从外头看,根本就是一面长满植物的山壁!我手脚并用,把伪装扒开个口子,探头往里一瞧——
嘿!里面豁然开朗!比我现在住的那个老山洞宽敞多了!洞顶高高的,估摸着得有两三米,人进去不用像在老山洞那样老是低着头,憋屈得慌。最让我惊喜的是,洞里干爽得很!地面是硬实的土,靠里壁的地方还挺平整。有几缕阳光,顽强地从洞口竹叶的缝隙里钻进来,在地上投下几个晃动的光斑,驱散了不少阴森气。
这地方……这地方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啊!
我强压住心里的狂喜,像个老猎户检查陷阱一样,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把这个新发现摸了个遍。洞口不大,但里面挺深,像个大肚葫芦。洞壁是结结实实的岩石,敲着梆梆响,没有裂缝,不用担心塌方把人埋里头。角落里还有几块扁平的、表面光滑的大石头,跟天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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