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签名栏：一直留空（2 / 3）

景像电影快进，最后停在我给“以后”写的第一行字：

“以后我想把黑留给灯，把亮留给你。”

字还在光标后面闪，等我继续。

我抬手，在对折处轻轻一压，“啪”——整晚被压缩成一秒，落回掌心，变成一颗夜光纽扣。

纽扣温度刚好，像把一夜的烟火揉成糖心。

六、加载人任务：把“你”发出去

橡皮筋再次震动，这次弹出一行悬浮字幕：

“加载人终极任务：把‘你’发送给下一个我，方式自选，邮资：一生。”

我苦笑：“一生这么长，怎么塞进邮筒？”

字幕体贴补充：“可分段寄，首重一秒，续重一克眼泪。”

我秒懂——原来要把刚才压缩的“一晚”当首重，再搭配眼泪当续重。

可我现在并不想哭，眼泪不够。

正发愁，身边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是小男孩。

他把刚才领到的“兔子耳朵”递给我：“借你当纸巾，擦完再还我。”

我蹲下抱他，闻见糖油条味，眼眶瞬间发潮。

眼泪落在兔子耳朵上，布料秒吸，竟变成一颗透明胶囊，胶囊里漂浮一整晚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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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囊自动飞进邮筒，“叮”一声，显示：

“邮资已足，是否立即发送？”

七、发送方式：把“你”弹出去

我选择“橡皮筋弹射”——毕竟这是加载人专属通道。

橡皮筋离开手腕，在空中翻个跟斗，变成一张弹弓，我踩上“皮筋弦”，双手拉住两端，像坐云霄飞车。

“三、二、一——”

“砰！”

我被弹向高空，风在耳边写大字：

“一路顺风，地址：一直。”

地面景物瞬间缩成一张明信片：无名市、柏油路、大树、回车线……最后连成一个句号，被夜空收进抽屉。

我飞行速度极快，却感觉时间极慢，像有人把一秒拉成一生，让我慢慢浏览——

浏览自己：

浏览那个想把黑留给灯的小孩；

浏览那个把“以后”写成“现在”的青年；

浏览那个终于学会给世界回车的自己。

浏览完，我整个人“噗”地散开，化成无数小“我”，像蒲公英，每颗都带一点心跳，飞向各自去处。

八、散落第一站：给小孩一盏灯

其中一小“我”落回幼儿园滑滑梯旁，停电了，操场黑漆漆。

我把自己折成一只纸灯笼，挂在滑梯顶端，灯泡是夜光纽扣，一亮就照出排队等滑梯的小脸。

小孩们欢呼，我借灯笼口对他们说：“黑不用怕，黑只是灯在路上的样子。”

一个小女孩把这句话写进日记，字迹歪歪扭扭，却发着光——那是她人生第一盏自供电源的灯。

九、散落第二站：给青年一段跑道

另一小“我”落在面试楼下，那人正准备放弃。

我化成一条“慢跑”跑道，从他脚下延伸到地铁口，路面写着：“可以慢，别停。”

青年深吸气，开始慢跑，越跑腰越直，汗水把“以后”冲刷成“现在”，他顺利跑完面试全程，拿到offer那天，把跑道名片夹进钱包——名片背面印着我那句：“一直就是现在的一直。”

十、散落第三站：给老人一颗星

还有一小“我”飘到病房楼顶，一位老太太正望着夜空发呆。

我把自己碎成满天星，排成她孙子的名字——那孩子远在国外，很少回来。

老太太笑着入睡，梦里星星落在掌心，变成一颗糖，她剥开糖纸，闻到柠檬味，那是孙子暑假说要带回来的糖。

第二天她把糖纸折成飞机，放在窗台，飞机随风起飞，飞往真正的远方——那也是我。

十一、散落终点站：回到“你”

所有小“我”发送完毕，我在高空重新聚合，变成一颗透明邮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