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银针血案的开端(1 / 3)
十月的镜水镇还浸在秋末的湿冷里,青石板路缝里的露水没干,踩上去会沾湿鞋尖,带着河边芦苇的清苦气。苏晴坐在镇派出所的办公室里,刚把沈玉明 “水镜引光” 案的最后一页卷宗塞进档案柜,窗玻璃就被警车的鸣笛声震得轻轻颤 —— 这是她来镜水镇的第三个案子,距离上一个结案还不到七十二小时。
“苏队,云裳阁出事了!” 警员小张推开门时,警服下摆还沾着泥点,“老绣娘周秀芳…… 没气了,她徒弟小翠报的案。”
云裳阁在镜水镇东头,临着河,是镇上唯一一家百年绣庄。苏晴赶到时,绣庄的朱红木门虚掩着,门楣上 “云裳阁” 三个烫金大字被雨水浸得有些发黑,门帘上绣的并蒂莲边缘脱了线,垂下来的丝线在风里晃。
“苏警官!” 小翠扑过来时,围裙上还沾着绣线,眼眶红肿得像核桃,“我今早七点来开门,推绣房的门就看见…… 看见周姨倒在绣绷前,怎么叫都没反应……”
绣房在绣庄后院,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混合着丝线香、樟木味和淡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不大,靠窗摆着一张梨花木绣桌,周秀芳就趴在桌上,上半身压着半幅未完成的《百鸟朝凤图》,右手紧紧攥着半片裂开的绣绷,指缝里缠着几缕绛红色绣线,指尖的血珠已经凝固,在绢布上晕开一小片暗紫,像极了绣图里没绣完的牡丹花瓣。
苏晴放慢脚步走过去,蹲下身仔细观察。周秀芳大概六十岁,头发用青布帕子扎着,鬓角有几缕白丝垂下来,脸上还沾着一点银灰色的绣线灰 —— 那是绣金线时磨下来的粉末,老绣娘干活时都这样,总免不了沾一身线灰。她的眼睛闭着,嘴角没有明显挣扎痕迹,但左手边的地面上,一支银柄绣花针掉在那儿,针尖沾着血,针尾的珍珠扣碎成了两瓣。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法医小李蹲在旁边,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周秀芳的手腕,“体表没有明显外伤,口鼻黏膜完好,暂时排除机械性窒息和锐器伤,具体死因得等尸检,但……” 他指了指桌角的一个白瓷杯,“杯子里有残留的茶水,可能有问题。”
苏晴的目光落在那幅未完成的《百鸟朝凤图》上。绣绷是红木的,边缘裂了道缝,正好从中间分开,成了半片 —— 周秀芳攥着的那半,绢布上只绣完了七只麻雀,最中间的凤凰才绣了凤冠的轮廓,金线铺了个弧形,像没展开的扇子。凤冠旁边的牡丹更潦草,花瓣只绣了三瓣,第四瓣的留白处空荡荡的,只有几根散落的银线搭在上面。
“这绣图她绣了多久?” 苏晴问站在门口的小翠。
“快半年了!” 小翠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周姨说要赶在镇里文化节之前绣完,挂在文化馆里。最近她总熬夜,有时候我走的时候,她还在绣…… 对了,前几天她收到一封匿名信,看完之后就不对劲,总对着一张旧照片发呆,照片上是个穿蓝布衫的男人,她说那是她父亲。”
苏晴点点头,目光扫过地面时,突然看到桌脚旁边散落着几片撕碎的纸。她走过去,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来 —— 是打印纸,边缘毛糙,显然是被人用力撕的,有些碎片上还沾着墨渍和灰尘。她把碎片拼在地上,最大的一块上面印着 “镜水镇地下水环境质量检测报告”,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检测单位:镜水镇环保所”;另一块碎片上的数字很清晰:“苯含量:0.2mg/L”,旁边用红笔圈了个圈,写了个潦草的 “200 倍”;还有一块只露出 “沈家染坊” 四个字,后面的内容被撕没了。
“地下水苯超标 200 倍……” 苏晴捏着那块写着数字的碎片,指腹能摸到纸边的粗糙感,“这报告是哪儿来的?”
小翠摇摇头:“我不知道,周姨从没跟我说过环保报告的事。不过…… 前阵子镇西头的王婶来绣东西,说她家井里的水有怪味,烧开后有白色沉淀,周姨当时听得很认真,还问了王婶家离沈家染坊多远。”
沈家染坊 —— 这个名字苏晴不算陌生。之前查沈玉明的案子时,老管家提过一嘴,说沈家早年在镜水镇开过染坊,后来企业改制,染坊搬到了镇东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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