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朋友的点拨(1 / 2)
夜色深沉,城市喧嚣渐息。一家会员制威士忌酒吧的角落里,昏黄的灯光在深色木质桌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晕,空气中流淌着低回的爵士乐,与醇厚的酒香交织。陈嘉铭和王浩宇相对而坐,面前的水晶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随着冰块轻轻晃动。
这并非他们例行的商业应酬,而是一次难得的、纯粹的私人小聚。几杯酒下肚,平日笼罩在陈嘉铭周身的冷硬气场似乎被这暖融的氛围和酒精稍稍融化了些许,那份深藏的疲惫和不易察觉的迷茫,隐隐透了出来。
他很少主动谈及私事,尤其是在那段失败的婚姻之后,那几乎成了他绝口不提的禁区。但今晚,或许是父母的恳谈在他心中搅起了太大的波澜,或许是连日来周雨彤带来的冲击让他心绪难平,他需要一个局外人的、理性的声音。
他晃动着杯中的冰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目光落在晃动的酒液上,半晌,才用一种近乎叹息的、低沉的声音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长久的、舒适的沉默:
“浩宇。”
王浩宇抬起头,看向他,等待下文。作为多年的发小和合作伙伴,他敏锐地察觉到陈嘉铭今晚的状态有些不同。
陈嘉铭没有立刻看他,依旧垂着眼眸,仿佛在斟酌措辞,又像是在积蓄勇气。终于,他抬起眼,目光带着一种罕见的、不加掩饰的困惑与挣扎,直直地看向王浩宇:
“你说,破镜……真的能重圆吗?”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却又在意料之中。王浩宇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神色没有太多惊讶,只有作为朋友的了然和慎重。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身体微微前倾,将酒杯放在桌上,双手交叉,摆出了他作为律师分析案情时惯有的、理性而专注的姿态。
他没有去追问细节,也没有轻易给出是或否的答案。他清楚陈嘉铭需要的不是简单的安慰或鼓励,而是一场能够帮助他理清混乱思绪的、剥茧抽丝的分析。
“嘉铭,”王浩宇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带着律师特有的逻辑性,“首先,从法律层面上讲,你和周雨彤的那段婚姻关系,已经白纸黑字,正式解除了。那面镜子,在法律意义上,已经碎了,结束了。这是客观事实。”
他先划清了界限,然后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却又不失温和地看着陈嘉铭:
“但是,感情不是法律条文,它没有白纸黑字的界定,更没有那条法律规定,碎了的东西就不能再粘起来,不能重新开始。”
他稍微停顿,让陈嘉铭消化这句话。
“现在问题的关键,其实并不在于那面镜子当初是为了什么、被谁打碎的。那些原因,无论多么痛彻心扉,都已经是过去式,是既成事实,追究责任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王浩宇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将核心问题清晰地摆在陈嘉铭面前:
“真正的关键,在于现在——现在,那两块碎掉的镜片,是不是还在你们两个的手里?拿着镜子的这两个人,还想不想、还有没有能力、愿不愿意花费心力,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重新拼凑起来?”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带着对周雨彤近期表现的客观观察:
“从我看到的,听到的,以及我们上次四人聚会时的感觉来看,周雨彤……她现在,毫无疑问是那个非常想、并且正在用尽所有努力、极其小心地想要把镜子拼起来的人。她的改变,她的坚持,她的专业,甚至她看你的眼神……都在证明这一点。”
分析完一方,他将最终的选择权, gently 而坚定地,推回到了陈嘉铭面前:
“所以,嘉铭,现在唯一的问题,其实只剩下一个了。”
他直视着陈嘉铭那双翻涌着复杂情绪的深邃眼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问道:
“就看你了。看你还愿不愿意,放下过去那些碎片割手的疼痛和阴影,弯下腰,伸出手,给她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重新获得完整、重新感受幸福的机会。”
王浩宇的话语,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情感的煽动,只有冷静到近乎残酷的逻辑剖析,却像一把精准无比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插进了陈嘉铭心中那把尘封已久、锈迹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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