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靴魂低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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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密室内,烛火摇曳,将人影投在斑驳的石壁上,拉扯得忽明忽暗。

云寄月一袭素衣,清冷如月下寒石。

长案上,那双从樱花军少佐小林处“请”来的军靴静静躺着,城西破庙的红泥早已被谢临洲细心拭去,可靴筒里残留的侵略者的倨傲气息,仍像不散的阴翳,沉沉地压在空气里。

沈聿倚着门框,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角的余光如鹰隼般警惕着室外的风吹草动。

沈筠则立在稍远的阴影中,目光落在云寄月的手上,满是全然的信赖。

苏砚卿则正环抱着双臂,靠在一个旧箱柜上,脸上带着惯有的矜持。

她穿着一身阴丹士林蓝旗袍,外罩一件薄呢短外套,与这昏暗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身边,则挨着望晴,小姑娘满脸新奇,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像两颗浸了水的黑葡萄,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云寄月的动作,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云寄月对周遭一切恍若未闻。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靴筒。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那神情不似触碰一件死物,反倒像在聆听一个躁动不安的灵魂在皮革下喘息。

片刻后,她拿起经常用的那把造型古拙的小刀,开始极其精准地剥离靴子的内衬。动作带着一种虔诚,皮革分离的细微声响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

“嘶……”望晴不知为何,莫名觉得瘆得慌,倒抽一口冷气。

苏砚卿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拍了拍望晴的背,动作略显生硬,却带着保护意味。

她自己的喉头也滚动了一下,显然这诡秘的场景也让她心底发毛,但她强撑着那份大小姐的派头,只是微微抬高了小巧的下巴,仿佛在说“不过如此”。

内衬之下,是磨损的纤维和穿着者无法言说的印记。

云寄月用特制的竹镊,从靴尖部位轻柔地夹出那些微小的“遗存”。

“水。”她开口,声音清冽如冰碰。

沈聿立刻端上早已备好的清水。

云寄月将那些微小的“遗存”浸入水中,水面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一旁的沈筠倚着椅背,苍白的脸上带着倦意,声音却清润平稳:

“这水看着寻常,实则用艾草、菖蒲等数种草木煮过,能凝住‘气’。那些碎屑带了小林少佐的气息,泡在里面,就像把根扎进水里,跑不掉了。”

他咳了两声,指尖轻轻点向水面,“现在看着静,等会儿就成了引子。”

云寄月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底掠过一丝柔和,随即取出一张裁剪极薄的秘制皮纸。

纸上朱砂线条淡得几乎要与纸色相融,勾出的符文繁复如蛛网,若非沈筠提前提醒,常人怕是只会当它是张普通皮纸。

沈筠的目光落在纸上,继续道:“这皮纸是用老桑皮加特殊药汁鞣制的,能吸‘气’。

上面的符文看着乱,实则是把散气聚成形的法子,等会儿……”

他话未说完,已见云寄月指尖悬于纸上方,准备低吟了。

那是一种极其古老的调子,音调低沉蜿蜒,像地下暗流在岩层间穿行,又像亡魂在长夜中絮语。

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烛火猛地跳了跳,映得人影怪异地扭曲。

沈聿忍不住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

吟唱声止,云寄月睁开眼,拿起皮纸,原本淡色的符文竟透出暗红,仿佛吸饱了无形的气息,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她又取来一把剪刀——样式古旧,刀柄缠着褪色的丝线,想来用了许多年——就着那张皮纸剪了起来。

指尖翻飞,剪刀开合如蝶翼振翅,快得几乎出了残影,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碎纸簌簌飘落,她掌心渐渐浮起一个扭曲怪异的纸人轮廓。

纸人脸孔糊成一片,偏让人无端觉出几分狰狞——

仿佛正咧着嘴发出无声的尖笑,尤其是那双磷粉点成的眼睛,在油灯下泛着幽幽绿光,像两簇鬼火,直看得人心头发紧。

最后,她将这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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