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深渊之下的告白（2 / 3）

扭曲的刺耳尖鸣，以及隐约的人声怒吼，然后是陈默那熟悉、却带着明显虚弱、急切和背景噪音的声音，如同破开迷雾的利箭，穿透而来：

“清雪！是我！听我说！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背景音里，周锐的吼声清晰可辨：“左舷近防炮被毁！护盾能量下降至15%！我们正在失去机动性！”

这末日般的背景音，混合着陈默声音里那份强行压抑的焦急，让苏清雪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远超她当前身体承受范围的力量奇迹般涌现，让她死死攥紧了那个小小的接收器，仿佛那就是陈默的手。

陈默语速极快，在爆炸的间隙中争分夺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却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在百慕大海底！找到了！找到了‘观察者’的遗迹！看到了吗，那些壁画，那些传承！所谓的‘方舟计划’，是深渊那帮杂碎窃取的、早已被远古文明封印的毒药！他们在玩火！他们会拉着整个世界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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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雪的瞳孔骤然放大，呼吸一窒。他知道了！他居然真的找到了那里，触碰到了那个被漫长岁月掩埋的、关乎她血脉与命运的惊天真相！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的剧痛。

“你的基因……你独特的血脉标记……还有你对这怀表远超常人的感应和了解……”陈默的声音因为潜艇又一次剧烈的规避机动而断断续续，背景是物品摔碎的哗啦声，但他追问的核心却如同磐石般坚定，“清雪，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不对？前世……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用你的方式……守护着……”

他没有问完，但苏清雪完全明白了他未尽的言语。那冰封了两世的心防，在那句“守护”面前，轰然洞开。

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温热地划过她苍白消瘦、毫无血色的脸颊。两世的重担，漫长的孤独，无法言说的守护与近乎绝望的牺牲，在这一刻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一个可以理解的眼神。她不再逃避，不再用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冰山外壳保护自己，也用尽这具残破身躯里最后的力气，对着接收器哽咽道，声音虽弱，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枷锁的决绝：

“……是。我是……初代‘守护者’曦的直系后裔……这怀表……本就该由我的血脉继承……前世……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这一句迟到了两世的承认，如同九天惊雷，在陈默混乱而痛苦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所有的猜测、前世残留的怨恨、今生不解的疏离，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马里亚纳海沟般深邃的心疼，是如同海啸般汹涌的懊悔，以及一种想要摧毁一切伤害过她的东西的狂暴怒意！

然而，就在这情感决堤、真相大白、两颗饱经磨难的心即将跨越生死隔阂紧紧相拥的瞬间——

轰！！！！！！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巨响，从潜艇外部猛地传来！整个艇身如同被无形的巨神攥在手中，然后狠狠砸向坚硬的岩壁！剧烈的震动让陈默瞬间脱离了固定带，整个人被狠狠抛起，又重重砸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

所有灯光“啪”地一声彻底熄灭，陷入绝对的黑暗，只有几盏血红色的应急灯如同垂死挣扎的眼眸，在弥漫的灰尘和烧焦气味中疯狂闪烁！

“我们被主炮直接命中了！引擎完全停机！核心舱室进水！我们在失控下沉！完了……”驾驶员带着哭腔的、绝望的呐喊，成了通讯器里传来的最后一段清晰信息。

陈默手中的通讯器在刚才那毁灭性的冲击中早已脱手飞出，不知滚落到了哪个角落。而在它彻底黑屏、陷入永恒死寂前的最后一刹那，他超越了一切物理的阻碍，清晰地听到了，来自通讯线路那端，来自万里之外苏清雪病房里，一声撕心裂肺的、充满了无尽恐慌与绝望的尖叫：

“默——！不要！！！”

那声音如此凄厉，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一同呕出。

紧接着，通讯彻底中断，世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只有红色警报灯闪烁的黑暗与死寂。

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