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星火传承(2 / 3)
天不亮,麻明福的吼声就响起来:“一二一!步子迈开!”“瞄准!眼睛瞪大点!”他忍着疼,给小伙子们示范卧倒、射击,后背的伤口渗出血,把军衣黏在身上,也顾不上擦。
赵佳贝怡把自己关在了那间用牛棚改的药坊里。
药坊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干草气息,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牛屎味道。然而,在这看似简陋的环境中,却摆放着她从医疗站抢救出来的珍贵物品——药罐、碾子和几本已经被翻得皱巴巴的医书。
她的生活几乎与睡眠绝缘,长时间的熬夜让她的双眼布满血丝,通红如兔眼一般。下巴也因为过度消瘦而变得异常尖锐,仿佛能轻易地戳伤人。
白天,她整日沉浸在药材堆中,将苦艾、黄连以及山里一种带刺的藤子反复摆弄、调配。这些看似普通的草药,在她手中却仿佛拥有了生命,被她精心地组合、研磨,以期发挥出最大的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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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夜晚,她则借着微弱的油灯灯光,埋头苦记笔记。她的口中不时念叨着一些话语,有时是“这个剂量得再减点”,有时则是“这味药换成野菊花试试”。这些喃喃自语并非无的放矢,而是她在反复琢磨、试验后得出的结论,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她对医学的执着与探索。
王梓桐的死像根刺,扎在她心里,不拔,却逼着她往前冲。她总想起梓桐笑着说“赵医生你真厉害,啥病都能治”,就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哪怕累得站都站不稳,洗把脸又能接着干。
她想配出和“玄坛青”差不多的药膏。以前空间里有现成的,抹上就见效,现在没了依仗,只能自己一点点试。本地的药材她摸得差不多了,苦艾消炎,黄连止痛,那带刺的藤子捣碎了能止血,可配在一起,要么太烈,抹在伤口上疼得人嗷嗷叫;要么就没效果,熬了半天等于白搭。
“咋就不行呢……”她把一罐熬坏的药膏狠狠倒在地上,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溅在干草上,急得直跺脚,眼泪差点掉下来。
麻明福每天会给她送吃的。
有时是个烤得焦糊糊的红薯,有时是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他放下就走,怕打扰她。有天半夜,他查完岗路过药坊,看见里面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去一看,赵佳贝怡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根药草,嘴角带着点笑,像是梦到了啥好事。
他轻轻给她披上自己的军大衣,军大衣上还带着硝烟味。他看见桌子上的笔记写得密密麻麻,最后一页画着朵小小的蒲公英,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梓桐”两个字。
他叹了口气,悄悄退了出去,把门掩好。
也许是梓桐在天上帮着,也许是她真的把那点不服输的劲头熬进了药里。半个月后的一天清晨,赵佳贝怡举着个陶罐,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像个傻子。
这罐药膏成了!
她找了个受伤的队员试了试,抹在伤口上,虽然没“玄坛青”那么神,敷上就不疼,但能明显消肿,流脓的伤口也慢慢收了口。最关键的是,用的全是本地山里能找到的药材,随便哪个药铺,甚至家里有药罐的,都能配出来。
“梓桐,成了。”她把药膏倒进一个个小瓷罐里,每个罐子上都贴了张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梓桐膏”三个字,字写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劲儿,“以后,就让它替你救人,救好多好多人。”
她还琢磨出了疫苗的保存法子。找个厚实的木箱子,底下铺层石灰吸潮,上面垫上厚厚的棉絮,把装疫苗的冷藏箱放进去,再盖层棉被,这样哪怕没冰,也能多撑三天。
“这样就能送得更远了。”她跟负责送药的队员说,眼睛亮晶晶的,像有星星。
第一批战地救护员毕业那天,晒谷场挤满了人。
十二个学员,有苗寨的姑娘,有以前跟着队伍的伤员,还有两个金陵大学的学生。他们穿着统一的灰布褂子,胸前别着个用木头刻的小药箱,站得笔直,像排小树苗。
赵佳贝怡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小罐梓桐膏。“这药,是用命换来的。”她的声音不高,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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