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船坞藏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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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毛。

门帘被掀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老妇人的眼睛虽然有些浑浊,眼角的褶皱像核桃皮一样堆叠着,但那眼神却异常明亮,上下打量着赵佳贝怡——从她压得太低的帽檐,到沾满泥污的鞋子,最后落在她手中的拎箱上,慢慢地转了两圈。

“阿婆,打扰了。”赵佳贝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带着一丝胆怯的颤抖,“我是从下游逃难来的,和家人走散了……我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我会付钱的。”她把银元递过去,月光下,银元白花花的,晃得人眼花。

老妇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银元看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她身上的旗袍。虽然这件旗袍的料子看起来不便宜,但已经洗得发白,袖口也磨出了毛边。老妇人的手在门帘上捏了捏,指关节粗大得像老树根,布满了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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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棚很窄,”老妇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只有一张破炕,挤不下。那边有条船,不漏雨,你自己去拾掇。”

她微微抬起下巴,朝着船坞最暗的地方示意了一下。赵佳贝怡的目光顺着她的指引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那艘船上。

那是一艘破旧不堪的船,船帮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缝,仿佛是岁月在它身上刻下的深深印记。这些裂缝纵横交错,有的甚至已经延伸到了船舷,让人不禁为它的坚固程度担忧。

舱门也显得摇摇欲坠,歪斜着挂在那里,就像是一只没有完全闭上的瞎眼,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疲惫。它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这艘船曾经经历过的风风雨雨,那些被时间冲刷过的故事。

赵佳贝怡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同情,她仿佛看到了这艘船的一生。它或许曾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航行,历经无数次的风浪和挑战;或许它也曾经承载过无数人的希望和梦想,见证过许多悲欢离合。

然而,如今它却被遗弃在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孤独地面对着时间的流逝。它就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虽然历经磨难,但依然坚强地挺立着,等待着有人能重新发现它的价值。

“谢谢阿婆!”她赶紧把银元塞过去。老妇人的手冰凉,捏银元时指节都在抖,却飞快地揣进怀里,用衣襟盖得严严实实,生怕被风吹跑似的。赵佳贝怡能感受到老妇人对这些微薄的银元的珍视,也许这是她一天的生计,也许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别乱摸东西,”老妇人丢下这句话,缩回窝棚,门帘“啪”地落下来,把里面的微光挡得死死的。赵佳贝怡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她知道,老妇人的话里不仅有警告,还有对这个世界的无奈和戒备。

赵佳贝怡拎着箱子,踩着朽烂的跳板上了船。船身晃了晃,发出“嘎吱”的呻吟,像个快散架的老头。

她扶着船帮站稳,摸出火柴划亮一根。火光里,舱底堆着些破棉絮,黑黢黢的,摸着发潮。还有个豁口的瓦罐,里面爬着几只潮虫,“嗖嗖”地往缝里钻。

她咬咬牙,把破棉絮归拢归拢,又掏出包里的油纸铺在舱板上,总算弄出块能坐能躺的地方。尽管条件艰苦,她还是尽力让自己在这艘破旧的船上找到一丝安全感。

把拎箱紧紧抱在怀里,后背抵住冰冷的船壁,才敢松口气。窝棚里又传来咳嗽声,比刚才更重了,孩子咳得像要把心肝都咳出来。老妇人一边拍着背,一边低低地叹气,那叹息顺着风飘过来,像根针,扎得人心头发酸。

赵佳贝怡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她多么希望能帮助这个孩子,但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连自己都难以自保。

她摸了摸箱底的铁皮盒。里面的磺胺粉,治这种咳嗽或许管用。可她不敢拿出来——这年头,药比金子金贵,露了财,指不定会招来什么祸。她深知在这个乱世,人心难测,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她蜷起腿,把脸埋在膝盖里。船板冰得刺骨,寒气顺着骨头缝往里钻,可她没觉得冷,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她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船,在茫茫大海中漂泊。

从上海逃出来,一路上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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