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悬壶济航（3 / 3）

忙得脚不沾地，从天亮忙到天黑，连啃口干粮的功夫都没有。油灯下，她的脸被照得忽明忽暗，额头上的汗擦了又冒，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胸前的衣襟上。手指因为一直泡在冷水里（洗缸子、拧布），冻得通红，指尖都有点发麻，可那双眼睛始终亮着，跟黑夜里的星星似的，让人看着就踏实。

有人给她递窝头，有人帮她烧热水，还有个小姑娘懂事地帮她捶背。刚才还互相提防、恨不得把对方推出去挡灾的人，这会儿竟有了点抱团取暖的意思。在这个艰难的时刻，人们开始相互帮助，共同面对困境。

赵佳贝怡看着眼前这些人，心里没什么波澜，只有一个念头——把他们都治好。她不是什么圣母，只是穿白大褂的时间长了，见不得活人在眼前受苦。就像当年在急诊室，哪怕忙到虚脱，只要还有一个病人没处理完，就不能停下。

夜深了，轮船还在江水里慢慢蹭。舱房里终于安静下来，最后一个病人喝完药走了，赵佳贝怡累得直接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舱壁，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油灯的光晃啊晃，照在她脸上，能看到嘴角那点浅浅的笑意。外面的风声、水声、远处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好像都温柔了点。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她感到了一丝难得的平静。

她这双手，握过手术刀，捏过听诊器，见过最精密的仪器，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么一艘破船上，用几包晒干的草药，给这么多素不相识的人活下去的希望。她的内心充满了感慨，医者仁心，无论环境如何，她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使命。

悬壶济世，大概就是这样吧。不分场合，不分身份，只看那颗心，够不够真，够不够稳。赵佳贝怡闭上眼，稍微歇了会儿，又撑着墙慢慢站起来——她知道，明天天一亮，门口还会排满等着她的人。这船上的路还长，她的活儿，还没干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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