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军歌的诞生(1 / 2)
秋夜的风裹着太行山的凉意,钻进靖南营的帐篷缝。可营地里却暖得像块焐热的年糕——中央的篝火堆得比人还高,劈柴噼啪炸着火星,把周围几十张粗瓷碗都映得发亮。
李婶蹲在篝火边,往大铁锅里添羊肉。汤头滚得咕嘟响,姜葱的香气裹着肉香飘出去,勾得刚结束训练的士兵们直咽口水。张老三攥着块烤红薯凑过来,粗布袖口还沾着下午画战壕的墨渍:“婶,这羊肉够不够?我让后勤营多宰了两只羊!”
“够够够!”李婶笑着拍了拍锅沿,“咱靖南营的兄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清军!”
士兵们围着篝火坐成圈,有人擦着枪,有人揉着腿,更多的则是盯着锅里的羊肉流口水。周大刀扛着九环刀坐在最边上,刀鞘撞在石头上,发出闷响——他刚带着黑风营的兄弟练完刺杀,胳膊还酸着,却舍不得走,只想沾沾这股子热闹气。
不知谁先哼起了曲子。
是狗剩。这小工兵蹲在篝火旁,手里攥着块啃了一半的馒头,扯着嗓子唱:“青旗红旗下,兄弟并肩走…”调子歪歪扭扭,像被山风吹皱的水,却奇异地勾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好!”吴鹰拍着大腿站起来,乌骓在他身后蹭了蹭,“这曲子带劲!咱给它填个词,让全营都跟着唱!”
赵秀才推了推眼镜,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要体现咱的兵种——步兵的矛、骑兵的马、炮兵的炮,还有工兵的挖战壕…”
“还要有咱的目标!”王铁锤攥着墨斗线凑过来,指节上还留着弹墨线的印子,“打清军,护百姓,不让咱老百姓再受欺负!”
狗剩突然蹦起来,把馒头往怀里一塞,清了清嗓子——这小子刚才听吴鹰说“填词”,早就在心里打了腹稿。他攥着腰间的鸟铳,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的清亮:“青旗红旗下,兄弟并肩走,燧发枪上膛,战马嘶鸣吼!”
“对!”周大刀拍了下大腿,“咱步兵的长矛,骑兵的马,都得写进去!”
狗剩受到鼓励,越唱越顺:“炮营轰隆隆,工兵挖战壕,后勤管粮草,咱把清军剿!”
“好!”张老三举着羊肉碗喊,“这句对!后勤营的李婶,昨天还帮我补了军装!”
李婶笑着摆手:“快唱快唱,羊肉要凉了!”
狗剩的调子突然拔高,带着股子狠劲:“杀尽狗贪官,夺回百姓田,不打家不劫舍,只把正义传!”
“打跑鞑子兵,回家种庄田!”不知谁接了最后一句,声音里带着对家乡的想念——有士兵的爹娘还在清军占领区,有少年的未婚妻还在等他回来,可他们都知道,得先把鞑子赶出去,才能回家种庄田。
篝火哄地笑开了。
士兵们跟着哼,跟着唱,有的拍着大腿,有的跺着脚,连吴鹰的乌骓都跟着嘶鸣起来。张老三举着羊肉碗,碗里的汤都洒了一半,却笑得眼睛都没了:“这词儿,比我当年在红枪会唱的还带劲!”
周大刀拍着九环刀,刀身撞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狗剩这小子,倒会编!”
狗剩挠着头笑,耳朵红得像烧红的炭:“是大家凑的!我刚才听吴哥说骑兵,王叔说工兵,就把这些加进去了!”
赵秀才合上笔记本,推了推眼镜:“这歌,得叫个名儿。”
“叫《靖南营军歌》!”李昊突然开口。他靠在树桩上,手里端着个粗瓷碗,碗里的羊肉还冒着热气。他的眼睛亮得像星子,望着围坐的士兵们,“咱靖南营的魂,就在这首歌里。”
歌声越传越远。
李婶擦着眼泪笑——她想起自己在家乡的儿子,要是还在,也这么大,也会跟着唱这首歌;张老三想起红枪会被烧的日子,那时他们只能躲在破祠堂里唱“反清复明”,现在却能光明正大地唱“打跑鞑子兵”;周大刀想起黑风岭的兄弟,那些死在清军刀下的汉子,要是听见这首歌,一定会说“值了”。
狗剩唱得嗓子都哑了,却还举着鸟铳喊:“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好!”吴鹰翻身上了乌骓,挥着马刀喊,“骑兵营,跟着唱!”
“步兵营,跟上!”张老三举着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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