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香魂何处寻(2 / 3)
内部最纯粹的空气。
谢云亭则连续三个夜晚,独自一人在三号仓内静坐。
他没有点灯,任凭自己沉浸在无边的黑暗里,只将全部心神投入到脑海中的系统沙盘,反复捕捉、分析着空气中那些肉眼不可见的浮动微粒。
他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在等待一个无形的幽灵露出马脚。
第四日凌晨,当第一缕晨曦尚未爬上江岸,始终静默的系统沙盘边缘,忽然浮现出一行从未见过的、字迹斑驳褪色的古篆,仿佛是从历史的尘埃中被唤醒:
“香可载道,亦可夺魂。”
几乎在同一瞬间,谢云亭猛地起身,快步走到那个收集空气的陶瓮前。
他掌心托着一盏油灯,凑近瓮底。
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到陶瓮底部,那层几乎看不见的、由空气中沉降的微粒汇成的灰粉,竟在灯火的微弱热力扰动下,隐隐勾勒出了一个图案——那赫然是半幅残缺的符文,其形如笔画破碎的古篆“净”字!
心头的猜测被证实,一股寒意顺着谢云亭的脊椎攀升。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点灰粉收集起来,用油纸包好,天一亮便径直去了水文翁的船上。
失明的老舟师没有言语,只是伸出枯瘦的手。
谢云亭将纸包放在他的掌心。
水文翁用指尖捻起一点灰粉,凑到鼻下,他没有嗅,而是用嘴唇轻轻抿了一下,干瘪的嘴唇微微颤动。
“取一盆清水来。”他低声道。
水盆端来,水文翁将那撮灰粉尽数撒入水中。
灰粉如尘,在水面散开,不成形状。
老人伸出手指,在黄铜盆的盆沿上,开始有节奏地轻轻敲击。
“咚……咚咚……咚……”
那是一种极其古怪的节律,时而沉缓,时而急促。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随着他的敲击,水波震荡,水面上那些散乱的灰迹,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缓缓地聚拢、旋转、重组!
“这不是人力能控的。”水文翁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凝重,“这是音振。有人用特定的声律,引动了茶中香气的精魄。在老辈子的传说里,有一种‘香阵’之术,借由特定节律焚烧引香,既可以提炼茶中神髓,也能逆向将其从成品中剥离。此术……近乎于道,也近乎于妖。”
谢云亭心头剧震!
他瞬间明白,对手的目标根本不是毁掉他几批茶叶,让他亏损那么简单。
他们是要用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斩断“云记”赖以生存的根基——那种深植于百姓心中的、关于“云记”茶叶独特香气的味觉记忆,斩断这份无形的“味觉信约”!
三天后,一个形容落魄、满脸风霜的茶商出现在川西的密林边缘。
他就是伪装后的谢云亭。
他没有带任何人,只身一人,怀里揣着半饼旧茶和那个从陶瓮中勾勒出的残缺符文拓片。
他循着记忆中那丝极淡的兰草灰烬味,在瘴气弥漫的山林中跋涉了两日。
终于,在一处被藤蔓和浓雾掩盖的隐秘山谷前,他发现了一块断裂的残碑。
碑上仅存两个古朴的字——“静庐”。
那字迹的勾勒与转折,竟与他那方“信行天下”火漆印背面的隐秘纹路,有着七分神似!
他心中警兆顿生,潜伏在谷口的一处崖顶。
待到深夜,月色被乌云遮蔽,谷中忽然升起一缕极其幽雅的异香,那香味纯净得不似人间之物,其中夹杂着淡淡的松烟与若有若无的诵经声。
谢云亭屏住呼吸,从崖顶向下望去。
只见谷地中央的平地上,数名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侣正围绕着一尊古朴的铜炉盘膝而坐。
他们面前没有茶杯,只有身前的土地。
一个盲眼的老僧端坐主位,白须如雪,面容枯槁,手中持着一串小巧的铜铃。
他正是“茶心会”的首脑,静庵先生。
只见他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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