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罗盘不吃哑巴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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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补此次同盟茶农的损失;剩下二成,成立‘云记江难抚恤金’,凡我云记同盟之人,若在江上出事,必有养家之资,丧葬之仪!”

此言一出,码头上一片死寂。

随即,金花婶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谢云亭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这个刚烈的女人,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她站起身,抹掉眼泪,用嘶哑的嗓子吼道:“我家的船,算一股,加入同盟!以后‘云记’的茶走到哪,我金花就跟到哪!”

她这一带头,立刻引来一片响应。

金花婶更是不含糊,当场发动了十二名和她一样常年在江上讨生活的船娘,组成了一支“女子护航队”,誓言要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条来之不易的茶路。

而在皖南梅岭的古道口,老烟锅领着一帮茶农,用首航分来的钱,立起了一块崭新的石碑。

碑上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一行粗粝的大字:“凡助云记者,生有荣,死有名。”

人心,就这么一点点聚拢起来。

“掌柜的,”阿篾压低声音,凑到谢云亭耳边,“我探听到了一个关键消息。海关手上,有一艘因为债务问题查封的德国旧汽轮‘江安号’,三天后就要公开拍卖。”

谢云亭眼神一亮。

他们不能永远靠租借木驳船,拥有一艘自己的蒸汽轮船,才是破局的关键!

可钱从哪来?

他去问了几家相熟的银行,一听是要和“三江会”对着干,都像躲瘟神一样拒绝了贷款。

“掌柜的,未必需要现钱。”白账房捻着他那两撇小胡子,从一堆旧报纸里抬起头,眼中闪着精明的光,“我们可以用‘未来货运收益权’作为抵押,与钱庄签订三方契约。我查过,清末《大清商律》里有过类似的条文,虽已废止,但法理尚存。只要契约条款做得滴水不漏,总有敢赌的钱庄。”

他当真连夜起草了一份长达数十页的文书,引经据典,逻辑严密,竟真的说服了一家濒临破产、急于寻找出路的民营小钱庄——“四海通”钱庄,同意放款。

与此同时,小鹞子则换上了一身破烂衣服,混进了准备拍卖的码头,装作打零工的苦力,整日与船上的留守水手厮混,用他那套独特的旗语,将竞拍的流程和可能的对手信息,源源不断地传递出来。

竞拍当日,气氛凝重。

“三江会”果然派来了一个戴着墨镜、身份神秘的买家,每次加价都又狠又准,摆明了志在必得。

谢云亭坐在后排,始终神色冷静,不疾不徐地跟着叫价。

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超出了“江安号”本身的价值,变成了一场纯粹的意气之争。

当那个神秘买家喊出一个离谱的天价后,全场都看向了谢云亭。

谢云亭只是淡淡一笑,放下了手里的号牌。

“他认输了!”

“到底还是年轻,被人家用钱给砸趴下了。”

在众人或同情或嘲讽的议论声中,谢云亭带着阿篾和白账房,平静地离开了拍卖场。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云记”的反击到此为止时,次日清晨,屯溪港外的江面上,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轰鸣!

一艘遍体铁锈、却气势不凡的蒸汽轮船,船头高高挂着一面崭新的“云记”红旗,在万道霞光中,缓缓驶入了港口!

正是“江安号”!

码头上一片哗然!三江会的神秘买家几乎要捏碎手里的茶杯。

原来,谢云亭的真正目标根本不是拍卖会。

他早已通过老艄九,秘密联络上了“江安号”那批被遣散的德国原船员。

他没有许以高薪,只承诺了两件事:“官复原职”和“航运分红”。

对这些视轮船为生命的老船员来说,这比任何金钱都更具诱惑力。

竞拍会只是他放出的烟幕弹。

就在所有人聚焦于拍卖场时,他的人已经凭着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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