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数据流间的无声华尔兹（3 / 3）

角度，有利于隐藏观察者的存在。”

她的话语依旧带着情报副官的本能，但语气却如同在分享一个无关紧要的、关于风景的发现。

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问了一个与眼前景象毫不相干的问题：“你的‘气味图书馆’，能否区分出不同个体在饮用同一种咖啡后，因情绪差异而产生的、残留信息粒子的微妙不同？”

莲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兴趣。她仔细感知了一下空气中那极其稀薄的、属于薇奥莱塔身上残留的“锈蚀星环”咖啡豆的气息，以及更远处莱拉身上可能沾染的、某种甜腻饮料的味道。

“理论上可以。”莲认真地回答，“喜悦时分泌的激素与压力下的产物，其信息粒子衰变模式和与咖啡因分子结合后的‘气味签名’会有细微差异。但这需要极其精密的‘嗅闻’和庞大的对比数据库支持。目前……我尚未进行过如此精细的专项研究。”她看向零，“你对此感兴趣？”

“数据建模需要尽可能多的变量参数。”零的回答依旧简洁而理性，“情绪对生理指标的影响，是现有监测系统容易忽略的盲区。”

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明白了，零并非对咖啡或情绪本身感兴趣，而是将其视作一个可以量化、可以纳入计算模型的数据点。这种纯粹的、剥离了所有感性色彩的求知欲，让她感到一种奇特的……共鸣。

霞光渐渐消散，人造天幕上开始点亮模拟的星辰。观景台的照明系统自动亮起，柔和的光线洒在两人身上。

“时间差不多了。”莲重新戴上眼镜，恢复了那份温和而专业的姿态，“莱拉和薇奥莱塔小姐应该也快结束她们的‘自由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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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脚下那片由秩序、忙碌和模拟自然构成的复杂图景，然后迈步向回走去。

返回主区的路上，两人依旧沉默。但与来时不同，这份沉默中，少了一些试探，多了一种基于相互认知和专业领域碰撞后产生的、无形的默契。

当他们与意犹未尽、手里抱着新买玩偶的莱拉以及神色似乎比之前松弛了微不可查一丝的薇奥莱塔汇合时，莲的犬耳轻轻动了一下，捕捉到了零身上那几乎不存在、却确实发生变化的“气息”——一种类似于……完成了某项复杂数据采集与分析任务后的、极其微弱的“满足感”？虽然这感觉转瞬即逝，但她确信自己捕捉到了。

而零，则在无人注意的瞬间，目光在莲那随着步伐自然摆动的、蓬松的犬尾上停留了零点一秒，深褐色的瞳孔中，似乎记录下了一个新的、关于“信息感知多元化载体”的观察样本。

这次看似偶然的独处，没有浪漫的告白，没有亲密的接触，甚至没有太多言语的交流。有的只是数据与气味的无声交换，理性与感性的平行探索，以及两个习惯于在信息洪流中潜行的灵魂，在一次短暂的、偏离主航道的潜航中，对彼此运行模式的冷静观察与确认。

这或许算不上约会，但无疑是一次高效的、专属於他们二人的“信息同步与协作协议”的无声签署。对于零和莲而言，这远比任何形式的娱乐消遣，都更有意义。星港的假日即将结束，但某种新的、难以定义的连接，已在这片虚假的星空下，悄然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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