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薇奥莱塔．格林『二十五』（3 / 4）

技能，仅仅是肉体力量与战斗本能的爆发。她如同鬼魅般掠过几张悬浮的书桌，在能量光球即将撞上少年的前一刻，伸手一捞！

不是硬接！那能量光球极不稳定，硬接只会引发爆炸！

她的五指指尖，萦绕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扭曲了光线的引力波纹！在接触光球的瞬间，这丝引力巧妙地改变了光球的运动轨迹，使其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擦着少年的衣角，偏向侧上方，然后——

嗤！

引力波纹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瞬间切入光球内部不稳定的能量结构节点！那狂暴的蓝色光球如同被戳破的气泡，发出一声轻响，能量瞬间溃散、湮灭，化作一片无害的、闪烁着微光的能量尘埃，飘散在空中。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薇奥莱塔起身，到拦截、偏转、瓦解能量光球，再到她如同从未移动过般，静静地站在少年面前，不过短短一两次呼吸的时间。

周围混乱的学生甚至没有注意到这边短暂而惊险的交锋，依旧向着出口涌去。

少年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薇奥莱塔。他深褐色的、枯井般的瞳孔中，第一次，极其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那波动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薇奥莱塔也低头看着他。近距离看，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缺乏血色，但五官的轮廓却意外地清晰而端正。她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极淡的、像是旧纸张和某种草药混合的味道。

“这里不安全。”薇奥莱塔开口，声音是她一贯的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跟我去出口。”

少年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那双眼睛仿佛在审视，在衡量，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没有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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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奥莱塔微微蹙眉。她不喜欢这种无法解读的沉默。就在她考虑是否要直接拉他离开时，少年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地，合上了面前那本厚重的实体书，动作依旧小心翼翼，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然后，他站起身。他的身形果然如看起来那般瘦削，甚至比薇奥莱塔还要略矮一些。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薇奥莱塔，嘴唇微动，一个极其轻微、带着些微沙哑的声音，如同尘埃落定般响起：

“……谢谢。”

只有两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平淡得如同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说完，他便不再看她，抱着那本厚厚的书，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不快，甚至有些慢，但在混乱的人群中，却奇异地保持着一种稳定的节奏，仿佛周围的喧嚣与危险都与他无关。

薇奥莱塔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在前面。她刻意放慢了脚步，以保证他能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行在混乱的图书馆中。薇奥莱塔偶尔会用眼角的余光留意身后，那个少年始终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怀里的书抱得很紧。他周围那诡异的能量真空区依旧存在，混乱的能量乱流靠近他时，都会自然而然地滑开，仿佛他是一块绝对不会被浸湿的石头。

这种特质……薇奥莱塔若有所思。

很快，他们随着人流来到了图书馆出口。外面的警报声已经停止，似乎故障已被排除。学生们惊魂未定地聚集在广场上，议论纷纷。

薇奥莱塔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少年。

“没事了。”她说道。

少年抬起头，那双枯井般的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围逐渐平息的人群，然后，对着薇奥莱塔，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依旧没有多余的话语，他抱着书，转身，默默地汇入了散去的人流，那瘦削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樱色花雨与各色制服交织的视野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薇奥莱塔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零。

她的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这个字眼。

不是名字，更像是一种……状态，一种定义。

一个存在于能量象限之外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