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听雪轩的残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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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回邻市市区时,已近正午。秋阳透过云层,在柏油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林砚按着导航指引,将车停在一条老巷口——巷牌上“听雪巷”三个字漆皮剥落,正是王管家口中“听雪轩”所在的巷子。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巷子里满是烟火气:裁缝铺的缝纫机“咔嗒”作响,杂货铺门口堆着成箱的橘子,几位老人坐在竹椅上晒着太阳,手里的蒲扇轻轻摇晃。走到巷子中段,一家紧闭的铺面格外显眼,木质招牌上“听雪轩”三个字刻得苍劲,只是漆面早已褪色,边角也被风雨啃得斑驳。

“应该就是这儿了。”林砚伸手推了推店门,门轴发出“吱呀”的老旧声响,竟应声开了。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与灰尘混合的气息,柜台后堆着散乱的画框,墙角的博古架上还摆着几件残缺的瓷器,显然已经许久无人打理。

苏念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忽然停在一处——墙上挂着一幅半旧的字画,画的是雪中寒梅,落款处模糊能看清“沈砚之”三个字。“沈砚之,会不会就是那个沈老板?”

林砚走近细看,画纸边缘已经发黄起卷,墨色的梅花却依旧透着凛冽的风骨。她指尖拂过画纸,忽然发现画的左下角有一块深色的痕迹,不像是墨渍,倒像是干涸的血迹。“这画有问题。”她刚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伴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两人转头,只见一位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菜篮,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她们。林砚拿出警员证:“大爷您好,我们是警察,来查二十年前的一桩旧案,想问问您知道这家‘听雪轩’的沈老板吗?”

老人愣了愣,放下菜篮走进屋,目光落在墙上的《寒梅图》上,叹了口气:“沈砚之啊,他十几年前就走了,病死的。”他顿了顿,又说,“我是他的邻居,姓刘,这铺子自从他走了,就一直锁着,没想到今天门没关紧。”

“您知道沈砚之当年和张家的张启山有往来吗?”林砚追问,目光紧紧盯着刘大爷的神情。

刘大爷坐在柜台前的凳子上,回忆了片刻:“记得,当年他俩走得挺近,经常一起在铺子里喝茶谈画。不过2003年冬天之后,就没见过张启山了,后来听说张家着火,人没了,沈砚之也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把自己关在铺子里,再也不跟人来往了。”

“2003年冬天,具体是什么时候?”苏念追问,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角。

“就是张家着火前几天吧。”刘大爷皱着眉,“那天晚上下着小雨,我起夜的时候,看见沈砚之送张启山出门,两人好像吵了起来,张启山气得脸色发白,沈砚之还拉着他的胳膊,不知道在说什么。”

吵架?林砚心里咯噔一下,这和王管家说的“张启山去见老朋友”的说法似乎有出入。她走到博古架前,仔细翻看上面的物件,忽然在最底层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厚厚的账簿。

账簿的封面写着“听雪轩收支记录”,翻开后,里面密密麻麻记着每日的账目,直到2003年11月15日戛然而止——那正是张家着火的前一天。最后一页没有账目,只有几行潦草的字迹,墨色深浅不一,像是在极度慌乱中写下的:

“他要把画交出去,我拦不住。

火不是我放的,信我。

梅下藏着真相,待赵警官来取。”

字迹的末尾,还画着一个小小的梅花印记,和王管家给的那枚玉佩形状一模一样。林砚猛地抬头,看向刘大爷:“沈砚之当年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比如字画或者书信?”

“有倒是有,”刘大爷指了指里屋,“他去世后,家里人来收拾东西,剩下些没人要的旧字画和书信,都堆在里屋的箱子里,你们要是想看看,我去拿钥匙。”

片刻后,刘大爷抱着一个樟木箱走出来。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樟木香气扑面而来,里面堆满了卷起来的字画和一摞书信。林砚和苏念蹲在地上,一页页仔细翻看,忽然,苏念拿起一张折叠的信纸,轻声说:“你看这个。”

信纸已经泛黄,上面是张启山的字迹,内容很短,却字字透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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