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曙光之下（1 / 2）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老张坐在铁椅上，双手被铐在桌沿，低垂的头颅抵着桌面，花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全然没了往日在警局里的沉稳模样。林砚坐在他对面，桌上摊着那本泛黄的账本和老张的警员档案，空气里弥漫着沉默的张力。

“说说吧，‘老鹰’是谁。”林砚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目光落在账本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代号上，“李建明只是个跑腿的，真正的走私网络核心，从来都不是他。”

老张的肩膀猛地一颤，却依旧沉默着，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留下几道血痕。从渔港被带回警局的六个小时里，他始终一言不发，像是打定主意要将所有秘密带进监狱。

“你还记得老周吗？”林砚突然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沉重，“他在地道里待了十二年，每天用指甲蘸着墨写证据，就盼着有一天能将你们这些人绳之以法。你把他关进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别说了……”老张的声音终于响起，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头埋得更低了，“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所有人……”

“对不起没用。”林砚往前倾了倾身，眼神锐利如刀，“那些被有毒农药害死的人，那些因为走私失去亲人的家庭，苏晓，还有老周十二年的黑暗岁月，他们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是真相。”

这句话像是击穿了老张最后的防线，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布满泪痕，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悔恨：“‘老鹰’……是当年利民农药厂的厂长，赵天宏。”

林砚的瞳孔骤然收缩。赵天宏，这个名字在老周的案卷里出现过，当年农药厂倒闭后，他就移民海外，从此杳无音信，没想到竟会是走私网络的核心人物。

“赵天宏当年根本没移民，他一直躲在国内，用假身份操控着整个走私网络。”老张的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真相，“他利用农药厂的旧渠道，将有毒农药伪装成普通化工品，走私到周边国家，李建明负责运输，我负责在警局里通风报信，帮他们掩盖痕迹……”

“苏晓的死，也是赵天宏指使的？”林砚追问。

老张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苏晓发现了他们的走私账本，赵天宏怕事情败露，就让李建明杀了她，还威胁我和王海涛，要是敢说出去，就对念念下手……我一时贪生怕死，就帮他们隐瞒了真相，还把老周关进了地道……”

说到这里，老张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失声痛哭，哭声里满是无尽的悔恨与绝望。林砚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一个本该维护正义的警察，却因为贪念与恐惧，沦为了罪犯的帮凶，最终亲手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走出审讯室时，天已经大亮。小陈正站在走廊里等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林队，技术科破解了老张的加密硬盘，里面有赵天宏的藏身地址，就在城南的一栋别墅里！另外，老周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说想亲自参与抓捕行动。”

林砚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坚定：“通知所有人，立刻集合，目标城南别墅，抓捕赵天宏！”

城南别墅外，警车悄然包围了整栋建筑。老周穿着一身崭新的警服，虽然身形依旧消瘦，眼神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看着别墅的大门，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十二年的等待，终于要在今天画上句号。

“行动！”随着林砚一声令下，队员们迅速冲上前，破门而入。别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像是早已人去楼空。

“搜！”小陈一声令下，队员们立刻分散开来，对别墅进行全面搜查。林砚和老周则朝着二楼的书房走去，根据硬盘里的信息，赵天宏最常待的地方就是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正是赵天宏。他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老周，好久不见。”赵天宏的声音温和，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出来。”

“赵天宏，你涉嫌走私、故意杀人、危害公共安全，现在被捕了。”老周的声音有些激动，双手微微颤抖，却依旧稳稳地掏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