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残页上的红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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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烧影卵,还砌了石壁挡影的蔓延。”

往下爬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谷底的风突然小了。林知夏脚刚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谷底中央有一块圆形的石台,台上立着半截黑色的石柱,石柱上缠着密密麻麻的黑藤蔓,藤蔓的缝隙里,正渗出黑色的汁液,滴在石台上,发出和影窟里一样的“滋滋”声。而石柱顶端,竟插着半截青铜短刀,刀身上的枯叶纹泛着淡红的光,正是“叶火余烬”——那是叶老当年留下的刀!

雪兔突然从林知夏怀里跳出来,朝着石柱跑去,嘴里叼着的沙葱叶往藤蔓上一蹭,叶尖的红光瞬间窜到藤蔓上,藤蔓竟像被烫到一样往回缩了缩。

“原来这小家伙的沙葱叶,能引叶火!”老驼握紧手里的短刀,刚要冲过去,石柱突然“咔”地一声裂了道缝,从缝里钻出数条黑色的小蛇,鳞片上的眼睛符号比影窟里的更亮,朝着三人吐着信子。

陈砚立刻举起令牌,青光朝着小蛇扫去:“知夏,用茶缸的叶子引火,烧藤蔓的根!老驼,你帮我挡着小蛇!”

林知夏赶紧摸出茶缸里的叶子,叶尖的红光碰到石柱的短刀余烬,瞬间燃了起来。她朝着藤蔓的根部递过去,火刚碰到藤蔓,就“轰”地一声窜高,红光顺着藤蔓往上爬,石柱上的黑汁液被火一烧,冒出浓浓的黑烟。

小蛇被火光逼得发狂,朝着老驼扑过来。老驼的短刀在手里转了个圈,枯叶纹的冷光与火光交织,每砍中一条小蛇,小蛇就化成黑烟钻进藤蔓里——可藤蔓里的小蛇像无穷无尽似的,砍断一条,又钻出两条。

就在这时,雪兔突然跳上石台,把沙葱叶往石柱的裂缝里一塞。“轰”的一声,红光从裂缝里炸开,石柱上的青铜短刀突然通体发红,像被重新点燃的火炬,刀身的枯叶纹顺着藤蔓蔓延,那些缠着藤蔓的小蛇,被枯叶纹一碰到,瞬间就化成了灰。

“就是现在!”陈砚的令牌青光暴涨,顺着火光往藤蔓根部扫去,“把茶缸的绿光也引过来,和叶火、青光缠在一起,彻底烧干净!”

林知夏立刻举起茶缸,绿光顺着火光往上爬,与红光、青光交织成一张光网,将整个石柱和藤蔓都裹了进去。黑藤蔓在光网里疯狂扭动,发出“嗷嗷”的怪叫,石柱上的裂缝越来越大,终于“啪”地一声炸开,里面的影余烬被光网一照,彻底化成了黑烟,被谷底的风吹散。

火光渐渐小了,青铜短刀从碎石堆里露出来,刀身的枯叶纹比之前更亮,像被重新唤醒的生机。老驼捡起短刀,递给林知夏:“叶老的刀,现在该交给你了。‘阁’的茶缸,‘叶’的短刀,以后就一起守着戈壁。”

林知夏接过短刀,指尖刚碰到刀柄,茶缸突然轻震起来,缸壁的叶脉纹与刀身的枯叶纹重合,泛出淡淡的绿光。怀里的雪兔蹭了蹭她的手,残页从她的口袋里掉出来,上面的红痕已经消失,只留下清晰的“黑风崖”三个字,墨迹里竟多了一丝绿意,像刚长出的嫩芽。

三人抱着雪兔往崖上爬时,谷底的风已经变得清爽,崖壁上的枯叶纹在光里闪着,像在挥手送别。等他们回到筏子铺时,张姨正站在门口笑,手里举着一个刚烤好的馕:“我就知道你们能成——沙地里的黑须子,刚才全化成灰了。”

夜幕降临时,五人又围坐在小桌边。林知夏把叶老的短刀放在茶缸和青铜盒中间,刀身的枯叶纹、茶缸的叶脉纹、盒上的纹路,在灯光下连成一片,泛着温柔的光。雪兔趴在她的脚边,嘴里叼着那片沙葱叶,叶尖的红光,正和桌上的光慢慢呼应。

“青铜盒里还有好几页记录,写着戈壁西边的断石滩、北边的月牙泉,都有影的旧痕。”陈砚翻着纸页,眼里闪着光,“以后咱们就按着记录走,把这些影痕都清干净。”

林知夏摸了摸茶缸,又摸了摸短刀,心里暖烘烘的。她知道,这趟黑风崖的路,只是新的开始——带着“阁”与“叶”的传承,带着雪兔的陪伴,他们这守阁的一家人,会把戈壁里的每一处影痕,都变成阳光下的风,变成枯叶灯旁的暖。

风又起了,卷着远处的沙砾响,轻轻敲打着筏子铺的木门,像在说,出发吧,守阁的人;出发吧,带着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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