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山穷水尽遇老荣 写小品柳暗花明（1 / 4）

几年前，岳父背着刘英雄给刘绣写了一份遗嘱，房子由她继承。害怕大妈和爸爸登记结婚得到房子继承权，刘英雄天天来闹。为了息事宁人，岳父又背着小女儿，给儿子写了一份遗嘱。刘英雄和刘绣商量，动迁，房子如何分配。

刘绣十分慷慨，只要那个农村人不占面积，爸爸写给她的遗嘱作废。刘英雄答应她的条件之后，刘绣当着哥哥的面，烧了那份遗嘱。刘英雄为了感谢妹妹，给了她一万元钱。我到编辑部送一篇小说稿，遇到我熟悉的曲胜文和赵广霖两位编辑。他们了解我的目前处境，给予了极大同情。曲编辑说他的一位大学同学刚调到宣传部，任文艺处处长。他不提那三个字还好，一提我差点儿当场休克。

我说：“我去过多少次，最后被赶出来。”他说：“我的这位同学非常好，有才华，我写封信，你拿着去碰碰运气。大连现在没有一个专业小说作家，都是兼职。文化局还有个戏剧创作室……”我苦笑着说：“我早打听清楚，创作室只是个空架子，所有编剧下放到剧团，工资由百分之百降到百分之六十。为编写大连文化志，创作室暂时得以保留，文化志编完马上解散。我现在想进创作室，无疑是痴人说梦。”赵编辑鼓励我：“你去碰碰运气，不行再想其它办法。”

我只好带着曲编辑的信提着作品，硬着头皮去宣传部自取其辱。这回没人拦我，顺利进到办公室。一身书卷气的张处长比我小两岁，热情地和我握手。

他看过曲编辑的信翻阅我的作品，诚恳地说：“我非常同情你的处境，不该被边缘化。发现优秀作者并为他们解决困难、改变创作条件多出好作品，是我的职责。市里一直重视文学创作，这些年出了不少在全国有影响的好作品。市文联没有专业作家编制，文化局暂时保留创作室，只是个空架子，编完文化志马上解散。只有保住创作室，才能保住编剧。下到剧团的编剧一个不往回调，创作室想调人，局里都没权批准。”他仍给创作室荣主任打电话，说明我的情况。

让我没想到的是，对方答应和我见面。创作室位于南山街，对面是大连外国语学院食堂。我提着一捆作品上了七楼，敲门进去。会议室里面大桌子上，摆满书稿和图片，人们正在埋头编写《大连文化志》，我走进主任办公室。

大连物价局局长宋维家，长的特别像父亲。每当他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我心里一悸：“我爹又露面了！”宋局长和我隔着荧屏，有着生离死别的距离感。眼前的这个“爹”和我面对面，我相信父亲没离去，终于和我在人世间谋面了！

和瑞士亚力山大·列克德克的油画《狂风中的橡树》相反，“辽大”中文系毕业的荣培伟主任，是一棵病树。他瘦骨嶙峋有骨气，有病更有主见。父亲是随和里面包藏杀机，荣主任是正气里面包藏随和。他对下属关怀备至，是大家的依靠，说是创作室的“爹”也不过份。他果然是我“亲爹”，推心置腹和盘托出：“在主管局长的力主和我的坚持下，创作室以‘整理文化志’的形式苟延残喘。我们省是艺术大省，大连举足轻重，一个县都有创作室，我们为什么解散？我没保住编剧，但是保住了创作室。创作室是藏龙卧虎之地，李明曾经是延安时期的首席小号手，韩纲长是《回娘家》的歌词作者，韩振是《小拜年》的词曲作者，张秀琢是着名作家阿红的亲哥哥，解散了对得起他们吗？创作室是个空架子，沦落成服务单位，在全省绝无仅有。只要我还在，创作室就在，什么时候解散我什么时候辞职。既然创作室存在，就得养编剧。下到剧团里的编剧我要不回来，只要有新生力量，我想方设法也要调进来。我听了张处长介绍你的情况，有三点让我动心：一点你是个握枪杆子的，让我信任。二是你来自农村，苦孩子出身，肯定有感悟。三是你发表了这么多作品，我相信你能做个好编剧，写出好剧本。除了这三点更主要的是，你不是为了谋份体面工作，而是为了文学艺术而献身，把创作当成终身职业。在你之前，也有两个部队转业干部找我，一个滔滔不绝讲了一上午，我说我不缺教师爷。一个只想谋份体面工作，被我婉拒。我身为主任，目前没有权力调进一个编剧。你能不能进创作室，局里还决定不了。能不能把编剧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