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遇知音隔行不隔理父亲现身 写小品一炮走红成专业编剧(1 / 2)
三百年来,光棍们在老碾房里自娱自乐、到永宁城赶庙会看戏、闹红、白喜事,过年踩高跷演“俊孩”、正月十五“抬尿罐子”、二月二“龙抬头抡灰囤”、瞎子算命、跳大神、到西庙山赶庙会、踩冰,都是小西山的文化娱乐活动。
解放后,人民政府十分重视群众的文化生活。一九五八年,永宁公社成立了放映队,到每个大队循环放电影。农闲时节,复州城艺人来小西山唱大鼓书。艺人们住在南头子董希举大爷家,老两口没有子女。晚上,他家外屋地是舞台,梁柁上悬挂一盏明亮的“伞灯”,是灯光。外屋地挤满了人,外面的人进不去,踩着板凳顺“上亮子”往里面看。两个艺人吃完饭,坐在炕头上稍作休息,穿了黑布长袍来到外屋地。瘦艺人坐在板凳上,膝盖上铺块帆布,眯着眼睛弹三弦,一边弹身子一边不住摇晃。胖艺人一只手捏着铜板一只手持鼓锤,开场戏是《半块古铜钱》。大概是一位富家小姐郊游拣到半块古铜钱,引起一场爱情悲剧。
胖艺人一边唱一边交替敲鼓和铜板,嘴时而咧成正方形,时而咧成三角形,里面镶的金牙暴露无遗。等他唱完了《肖飞买药》,下半夜散场。
县评剧团每年下乡演出,很少来盐场,更别说大、小西山了。郝振东大爷家的一群姑娘,总能在第一时间打探到演出消息。下半晌,我们跟着她们来到八里地之外的辛庄,看评剧《杨三姐告状》。戏子咿咿呀呀地唱个没完没了,让我心烦意乱,什么印象没有,就想赶紧散场回家睡觉。那一次到永宁看评剧《千万不能忘记》,我记住了“丁志纯”三个字。我也想有一枝双筒猎枪,到南海底打海猫子,到沙湾底打大雁。中国少年报上刊登一张揭露台湾现状的漫画,“冰棍败火,拉稀别找我”。我手拿二分钱一根的冰棍,舍不得吃,化了都不知道。
那一年暑假期间,外地一个剧团来盐场演出,在学校里住了好几天。一个女演员表演《我是公社养猪娃》,边唱边舞甩着鞭子赶猪。我挤到前台边上,女演员的鞭梢抽在我脸上,火辣辣地灼痛感到很荣幸,还想让她使劲抽一下。
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背对着我们,怀抱琵琶像抱了个木头大“尜瓢”,两片丰腴大腚像撑满一面袋子白面,沉重地压在凳子上。她才不管后面有没有人,自弹自唱,从头到尾“牙酥酥雨苏苏”,再“雨苏苏牙酥酥”,一句都听不懂。
小西山人呛呛到冬天,也没破译出来女演员唱的是什么。到了春节之前,才由董万开得出模棱两可的结论:“鸭叔叔”和“鱼叔叔”犯了牙疼病哼哼。
现在揣摩,十有八九是苏州评弹。上个世纪一九六三年春节前,盐场大队排练歌剧《三世仇》。腊八那天,大队来小西山演出,在东南地老生产队搭台唱戏。天奇冷,一个大人都没有,台下除了我们一群孩子,还有几头散驴。演出提前开场,佃户王老五一家老少,拉着生产队的一副犁杖,边唱边上。恶霸地主王二爷头戴瓜皮帽,身穿长袍马褂,戴墨镜拄文明棍,迈四方步上台,骄横地唱:
二爷我家住在王家庄上,
有钱有势独霸一方!
大皇军在这里,
我当过村长……
我们只对于殿久男扮女装的巫婆感兴趣,坚持没走。他浓妆艳抹捏了手绢上台,尖起嗓子边扭边念:
我上神喝烧酒,
下神吃饽饽……
等到他搔首弄姿唱:
三月里来桃花开,
蝴蝶双双把蜜采……
我们实在坚持不住,冻的往家里跑,台下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那些演员是不是演给那几头毛驴看。只见一群人抱着乐器扛着道具穿着花花绿绿的演出服装,缩缩脖子勾勾腰往盐场猛跑。
以后,我眼中的地主有了固定形象。我在课本空白处和练习本上,除了画枪和军官,还有守着一堆金元宝的地主。除了猎枪,我还想有一根文明棍。
除此之外,每当过年,大队组织高跷队秧歌队到各屯演出。尽管多少年都是千篇一律的“如今盐场大变样”,也是人山人海。县文化馆和公社文化站,每年举行文艺汇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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