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衣锦还乡皆大欢喜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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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创作室在大连汇稿《雪野——绿色的方队》,住在警备区军人俱乐部“读书班招待所”。王主任为我的报告文学换了题目,由《天使之爱》改为《圣爱》。

他还不无诗意地说:“我们圆满地完成了十八篇报告文学任务,还收获了两个可爱的婴儿。”郝中夙说:“干脆给两个孩子取名董报告、鲍文学吧。”

“丛书”出版之后,下发道全军各部队连以上单位。

军区政治部下发“关于组织广大青年干部战士阅读《雪野,绿色的方队》一书的通知”。我的短篇小说《梅花结》发表在《鸭绿江》杂志上,在“建军六十周年军区业余创作评比”中,获得优秀作品奖。军区创作室在沈阳白山自行车厂赞助下,骑自行车沿黑龙江边境采风,我到新民县军区地图库取地图。

那天,我把地图送到军区创作室,坐“92次”特快列车回大连。这是一列软座列车,票价高速度快对号入座。我提前买票,靠窗正座。我上车落座后,上来一个高大肥胖,满头白发的五十多岁老者。他提一只大皮箱,目空一切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我坐错了座位。见我没动地方,他把大皮箱放在茶几上打开,拿出水杯和牛黄安宫丸。“哎呀,头疼……”他见我仍没和他换座位,把大皮箱放到行李架上。他表情痛苦,列车员过来倒开水服侍他吃完药,逐渐平静下来。

一个清瘦、高颧骨的中年人坐在胖子旁边。他脑瓜皮像袼褙一样紧紧地绷在颅骨上,大眼泡里面似孕育着两只小袋鼠。他一尘不染,头戴一顶蓝呢单帽,皮夹克黑亮,露出雪白的衬衣领口。他入座后,先在包里取出两只杯子,一只泡中药一只泡浓茶。他喝一口中药再喝一口浓茶,也许不知道浓茶解药,也许以毒攻毒。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红头文件,铺在茶几上,掏出笔大刀阔斧地删改。

胖子顿时被震慑,斜眼偷看一眼文件题目,再看一眼“清瘦”。他从刮目相看再到仰慕,顿时产生了敬畏。我考数学时,也这样偷看同座的答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眼神。他使劲往窗边靠了靠,想让“清瘦”知道他给他让了地方。

再有五分钟就开车了,我身边的座位一直空着,不知道这位乘客是取消了行程,还是耽误了上车。对面的胖子蠢蠢欲动,专等铃声一响,易座挪过来。

副座的乘客随着开车铃声,起上车,让我想起当年伍干事回岛,称自己和船长一起上船,他们的沉稳,应该能调控地球转速才对。我的同座也是个中年男人,穿一身黑呢子中山服,干部摸样。他见我是军人,亲切地问我在哪儿当兵。

我随口说:“在旅大警备区党史办。”他惊讶地说:“我女儿也在警备区党史办。”他问我熟不熟悉他女儿。我急忙掩饰尴尬,说:“我还没调过去。”

我知道他女儿,在军区游泳队退役后,安排在警备区党史办。每逢夏天傍晚下班后,那女儿背了小包出了门岗,去星海公园海滨浴场。我俩越说越近,他说:“我从齐齐哈尔调到大连,是地名办负责人。”他知道我是林甸县生人,马上说出许多林甸往事,包括“一根绳”。我说:“‘一根绳’是我父亲董云程。”

他马上说出父亲的一系列传奇故事,老姨夫老舅都没和我说过。他拿出烧鸡和白酒,非要和我一醉方休,我谢绝了。他向我透露女儿准备出国,手续办下来立刻就走。我心里顿时有了底,如果不出变故,他女儿的位置非我莫属。

旅大警备区机关地处大连市同泰街,条件优越,基层干部望尘莫及。能调到这里的干部,除工作需要,还得靠运气。绝大多数机关干部是首长子女,血管里涌动着父辈的血液。别人当兵是尽公民义务,他们是责无旁贷子承父业。只要有了空位,马上就会补缺。甚至人没等免职转业,人选已经提前预留。

王主任和胡主任为了我的工作安排问题,已经和政治部李主任打了招呼。我在调到警备区党史办这件事上,虽然不是痴人说梦,也是一厢情愿。

我知道很快被安排工作岗位,刘萤休假,我们抱着六个月的女儿回小西山。我们在永宁下车,遇见在乡政府开会的太友大哥。他已经是大队书记,请我俩、董太元、于长海到饭店吃饭。董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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