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军刊发表小说二次入伍 胡主任高玉宝亲自看望(5 / 7)
妈妈怕把儿媳妇脸晒黑了,让她呆在家里。刘萤和我形影不离,非去不可。我挑着水桶,里面装着地瓜芽子,她拿着水瓢跟在身后。地里,父亲已经平好垅,正在栽地瓜芽子。
我到半里地之外的水坑子里面挑水,刘萤一溜小跑跟在我身后。她也试着挑水,还不如部队医院的女卫生兵小何。五婶说:“看太锋媳妇的小细腰,什么活都不能干。”“钢铁链子”嗤之以鼻:“找了个‘养蚕’,一分钱不值。”
风大,刮得刘萤浑身是土。她毫不在意,浇水、封窝,干的有模有样。
除了帮父亲干活,我还带刘萤到西沙岗子,让她感受我小时候的乐园。在沙岗后,我给她讲老狼精和香蒲棒草的来历,“地角石”的风波。在沙湾底,我们给老牛割草。我们还到“穷簸箕”里面拣老牛肝蘑菇,拜谒“狗岱子坟”。
我俩登上西山砬子,一边眺望老帽山,我一边回忆往事。我们来到望海楼遗址,追溯渐行渐远的历史。在老牛圈、蛇盘地、北海头、河口门子、南关沿、南海底,我为她讲石炕上的小龙女、三道礓显灵、老石礁海难。退潮时,我们到“三块石”钓黑刺挠鱼,到大流捉螃蟹,拣海螺。在刘萤眼里,小西山没有痛苦,而是人间乐园。在她眼里,我小时候的种种苦难经历,都是美丽的童话故事。
那天,我骑自行车载着妻子去永宁赶集。在杨树房南边子,遇见曹小花的哥哥赶着马车,拉车上坐着赶集回来的老太太。我刚要低头骑过去,老太太眼尖,高声把我叫住:“驴进的小太锋的你往哪儿躲?下车,我看看你媳妇!”我万般无奈下了自行车,和刘萤来到老太太面前。我说了声:“大娘好,大哥好。”
老太太仔细端量刘萤,忍不住夸奖:“这大闺女俊的,天底下挑不出第二个,”瞪了我一眼,“看把你个驴进的美的,像个猴儿似的,净挑好样的糟蹋!”
刘萤笑得不行,老太太一扭头,对儿子说:“回家!”
我们不多不少在家里呆了三天,葛小兰来电报:房主变卦速回。这又不啻一闷棍,击得我俩蒙头转向。我向父亲谎称,部队有紧急任务。奶奶赶早潮捉了一筐螃蟹,父母给亲家带了小米等。第二天我俩坐早班汽车,匆匆回到大连。
我们推开胡同里那扇小木门,一声尖利的声音银蛇般窜出来,直扎耳根子:
“爸呀!他们回来啦!”刘萤说:“我妹妹刘绣。”我在小小空间里,和小姨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她白天晚上影子般无处不在,和我阴差阳错,从没谋面。
刘萤对妹妹说:“这是你姐夫。”“哎呀我的妈呀天哪!是大蟹子啊!”
矮胖的刘绣,一定是美术学院的学生,按刘萤形象捏造出来的抽象派模型,和匀称丰满大唱反调,该有肉的地方没有,不该有肉的地方膨胀。她肩背宽厚,半透明的衣服下面,横七竖八地缚着带子。她也是毕加索的作品《坐着的女人》,从画框中走了出来。她没看我一眼,洗完螃蟹倒进锅里:“我的妈呀天哪姐呀!怎么不从他家带点青苞米煮煮吃,喂大粪的苞米香啊!”我说:“苞米还没间苗。”她着才看了我一眼,说:“早点种呗!不都是你们老农民说了算吗?”
只要刘绣在家,爸爸自始至终陪伴。转眼工夫,那锅螃蟹变成了一盆鲜红的雕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桌子上小金字塔般的残骸。自始至终,我耳边都响起耗子“咔咔”咬地板的声音。岳父板着脸教训我:“年轻人说话要谦虚,前前后后想好了再说。”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错话。
刘绣的声音又尖又亮,似逼来一根烧红的炉条:“姐夫文化水太高啦!人家挑理啦!不让你们住啦!你们再不搬走,就把东西全掀到大道上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根本没见过房主。姐姐又遇到麻烦,妹妹幸灾乐祸,不是说而是唱,震得锅碗瓢盆“嗡嗡”响,仿佛都被棍子敲过了一遍。
果然如此,房主和前夫离婚,让我们住进去帮她占房子。前夫出国她达到了目的,以我说话不礼貌为借口收回房子,上演一幕现代版的《狼和小羊》。
电视台正播放电视连续剧《西游记》。刘绣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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