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军刊发表小说二次入伍 胡主任高玉宝亲自看望(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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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兵八年,一直梦想在《解放军文艺》杂志发表小说。我在坑道施工间隙,在信号弹频闪的哨所,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写了若干篇小说。为了写这篇《小岛上来的鲁滨孙》,我走火入魔,脑袋遭了不少罪。我在海里一边游泳一边构思,顺耳眼进水脑袋被灌过。我在饲养棚里面写稿子,脑袋被驴踢过。我站岗一边往外走一边斟酌题目,脑袋还被门夹过。我到柳条寄稿子,脑袋还被傻子摸过。

我把没在解放军文艺发表小说,也赖上了“海岛交通不便”。为了邮路畅通,大连港客运公司在交通船设立了邮箱。我的那篇旧新闻派上了新用场:海岛“老便秘”用上“开塞露”。我率先用上了“开塞露”,通过便捷邮路,把小说寄到《解放军文艺》。我形容自己,“往《解放军文艺》寄稿子,虔诚得如同割破血管放血。收到编辑的退稿签,只是廉价的创可贴”。哗众取宠也好,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是酸的也行,故弄玄虚过份夸张也罢,我仍没在《解放军文艺》发表半个汉字。除了一厢情愿,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表明我在这上面有发表小说的可能。

自从《解放军文艺》创刊开始,全军想发表小说的业余作者、专职创作员成千上万,失败者岂止我一个?据说《解放军文艺》编辑部每日来稿太多,编辑根本看不过来,没工夫拆开,这边用小车直接往里推,那边直接往外送,如同殡葬一条龙服务。编辑事先约稿也不是都能发表,这一期排到下一期,下一期排到年底,今年排到明年,排来排去就排黄了。也有业余作者的稿子被采用,偶然性如同宫女被太监翻牌。再一想,马克·吐温最初投稿也是屡投不中,邮路像一条环形的线,挂着一篇篇退稿从东海岸转一圈再到西海岸,回到原点为止。

我的邮路是放长线下串钩,交通船怎么把线拖到大连,再怎么拖回来,即使割肉做诱饵,一条鱼都没上过钩。我千辛万苦破格提干,直到确定转业,仍没被“太监翻牌”,没在《解放军文艺》上面发表处女作,直至被熬成一个无人问津的“老处女”,让我死不瞑目。有人趁火打劫,为刘萤开出这样那样的条件,表明不在意她已经登记结婚。虽然都被刘萤顶回去,但是,我仍感到了威胁。

为避免陪了夫人折了兵,我征得刘萤同意,决定马上举行婚礼。刘英雄赖在家里不走,眼看到了“五一”,仍没借到房子。我的档案没移交到地方,关系没落到报社,仍没有资格排房子。我心急如火,天天去军转办查档案。管理档案的老头查看登记表,问:“你年龄不小,职务不算高。”我话一出口覆水难收:“我犯过错误。”他刨根问底,悄声问:“哪方面?”我又将错就错,悄悄地告诉他:“作风问题。”他把嘴凑到我耳边问:“什么程度?”我继续顺嘴胡说:“都有了孩子。”他瞪了我一眼:“部队没处理你个逼养的复员,偷着乐吧。”

我虽然迈出了部队的门槛,仍是报刊门市里面的常客。自从被确定转业之后,我只买地方杂志,对解放军文艺杂志看都不看,仿佛每个汉字都是一粒燃烧的火炭,能掉到身上。我虽然不看,仍买了这一期的《解放军文艺》。

入伍八年,我攒了八年的《解放军文艺》,一期不拉,留作纪念和收藏。放在小屋里的九十多本《解放军文艺》,仍被我视为至宝。回去之后,老头儿见我拿了一本杂志,鼻子不鼻子脸不脸地说:“人都没地方住,这些破书烂本子还占地方,要是没有用,赶紧卖给收破烂的。”我随意抽出一本解放军文艺,就像小时候在生产队苞米秸子垛抽苞米秸子,看里面发表什么东西,再全部卖掉。

这一期《解放军文艺》的封面要目,是权延赤的中篇小说《失足未成千古恨》,唐栋和许军的短篇小说《黄昏的回忆》、《流向邻国的河》。翻开封面,扉页是《编者的话》: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也包括举办了一期笔会,我们终于把这期小说专号奉献到大家面前了。这是一本中青年作者的作品会(荟)萃集。唐栋、简嘉、方南江,是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得者;至于写过《熊员外和焦老旦》而受过老作家孙犁同志称赞的李志君,因写《黄埔五期》而引人注目的周大新,以《第三代开天人》获得广泛赞誉的权延赤,擅长于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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