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拟到报社做见习记者 结婚无房做露水夫妻(3 / 5)
人在灶上炒菜做饭,也把我按进锅里煎炒烹炸。哪怕进来了小偷我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出去。不知道是外面还是屋内,有人偷情,我成了个可耻的偷听者。那天早上没等我出去,刘英雄提前进来,把我堵在小屋里。
他说:“你走吧,我被老婆赶出来没地方住,要住小屋。”我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在门外,刘英雄和爸爸摊牌。他说:“我们一家三口没地方住,都要搬回来。”爸爸说:“单位几次给房子你们不要,非得往家里面挤。”刘英雄说:“这儿早晚得动迁,我们不搬进来,房子就得被他们继承。”爸爸说:“你们住进来,你两个妹妹住哪儿?”刘英雄胡搅蛮缠:“我不管,反正不能让他们住在家里。”
爸爸说“小萤对象转业,在报社找了工作,上班之后就能排上房子。”刘英雄嗤之以鼻,说:“农村人说话不可靠,他一旦把户口落进来,就赖住不走了。当初你把我们撵走,让闺女、女婿住在家里,我有什么脸面见人?”爸爸说:“小萤正在借房子,他们也不想住在家里。”刘英雄说:“她借不到房子怎么办?住哪儿?”爸爸说:“你妹妹现在有难处,你当哥哥的要体谅,你让他们住在马路上?我让他们白天把铺盖藏进小屋,晚上再搬进大屋,不让领居们知道。”
刘英雄绝情地说:“只要他们住在家里,我就得搬回来。”
风和日丽,是个结婚的好季节,天地间被喜庆和温情填满。鞭炮声不绝于耳,清洁工人扫起一堆堆玫瑰花瓣般的纸屑。市内交通,不时被披红挂绿的婚车堵塞。我和刘萤不羡慕也不嫉妒,有条件结婚,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结婚。刘恒的短篇小说《狗日的粮食》,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狗日的”这句骂人话,翻译成小西山的骂人话,就是“驴进的”。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驴进的房子!
穿过尘烟蒙胧的历史长河,我飘飘摇摇回到遥远的冰山期。冰雪覆盖的天地在“咔咔”裂变中走向新生代,一个猿人在狂风暴雨中发现了可以遮风挡雨的洞穴,呼唤大树底下瑟瑟发抖的同类,欢天喜地钻进去。我看见杜甫蜷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悲吟“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人类的进步,使空间日益狭小。
眼下,遍布这座星球上“凝固的音乐”,早已超越了遮风挡雨的内涵。科学家正在为二十一世纪的居住,提出种种设想和努力。兴建地下城、海底城甚至太空城,除了钢丝床,还有水床和音乐床。我在报摊上买了一张报纸,上面一篇文章的题目引起我的注意:《军人的婚恋仍潇洒》。文章中充满激情地写道:
自古军中多俊杰,那一个个戎装在身的军人们,他们用血肉之躯组成的铜墙铁壁,为你我创造了宁静的生活。牺牲,是英雄的别名。它,当然包括有爱情的家庭。商品经济的深入,铁丝网和荷枪实弹所包围的绿色世界,被人们有些遗忘,那连接军人与家庭、军人与社会的感情纽带的军婚,不再是春天般明媚,而显得有些苦涩与沉重。尽管这样,封闭的绿色围墙,怎么也抵挡不住令人回肠荡气的爱情故事在发生,在流传……
我不明白,刘英雄为什么对妹妹刘萤这般苛刻。他们单位已经分了房子,老婆柳叶眉坚决不搬,又被单位收了回去。她在家里无事生非,被刘萤赶走,从此后结下了怨仇。没多久,一个买药的韩国商人迷上了刘萤,向她求婚。韩国商人承诺两个人结婚之后,给她家三套房子。全家人受宠若惊,催促刘萤赶紧结婚。
刘萤根本没看好那个商人,不为所动。让全家人无法接受的是,她竟找了个没有房子的军人住在家里。刘英雄不是不同情妹妹,只是过不了老婆这一关。
他下班一回家,就被老婆推出门外。柳叶眉提出三个条件,一是刘家老少向她陪礼道歉;二是她当着全家人的面,痛打刘萤一顿;三是让军人去她家给她敬个军礼,唱一首《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否则绝不善罢甘休。刘英雄也奈何不了妹妹,只好赖在家里不走。那天,我在友好电影院连看两场《少校话胡巴尔》。
胡巴尔已经战死,刘英雄仍在家里坚守,又搬来一位打不得骂不得的战友——四岁的儿子。他穿着鞋满床乱踩,把我留作纪念的大沿帽当小船,坐在屁股下面。刘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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