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故地重游不见昔日南碱沟 天堂跌落惟有亲情依旧(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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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火车卧铺上,心已飞向北方,落在大草甸子上。我四岁离开这里,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我将怀着深深的感情,去瞻仰出生之地张老万屯,寻找儿时记忆。火车到达哈尔滨火车站,军区联络部申干事和梁干事接站,住在省军分区招待所。我比大陆部队的与会者提前报到三天,一个人去街上走一走。

夏日的哈尔滨,浪漫清凉,细腻粗犷。汽水瓶子和啤酒瓶子一样大,一根粗大的冰棒比大连的三支还大。哈尔滨啤酒有着八十多年历史,人们在饭店里坐凳子排半上午队,才能买二十罐头瓶散啤酒。一盘黄瓜丝,上面撒一捏银针鱼,卖两元钱。大街上,双电源“大辫子电车”开始运行,不用电可跑一个来回。

随处可见的殴式建筑,提醒人们不能忘记这座城市的历史。关贵敏演唱的《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把我引上着名的中央大街。当年,父亲曾这里走过,他“咔咔”的脚步声,等了我很久。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发现了父亲!

他还是那样英姿勃勃,衣着时髦气质优雅。他油黑的小分头梳的一丝不苟,下巴刮的干干净净。他脚上的捷克皮鞋油光铮亮,一身哔叽衣裤熨帖的有棱有角。

他腕上戴着瑞士手表,鼻梁上架着水晶石养目眼镜。他口袋里装着自来火高级烟盒,手提浅灰色帆布公文包。他怀揣勃郎宁手枪,一双眼睛犀利地扫视四周。他沉稳大气,嘴角漾出一丝自信的微笑。他风流倜傥把玩一把折扇,“咔咔”地从我眼前走过。时光穿越三十年,父亲的风采,半点不比眼前的时髦青年逊色。

父亲的历史与我的灵魂重叠,我成了父亲的化身。我循着防洪纪念塔,来到松花江边着名的斯大林公园。刚下过雨,江水浑浊。树阴下,花坛边,到处都是游人。江岸的石阶很高,露出水面的每一阶层都坐满了人。江里游艇往来穿梭,接送游客往返太阳岛。我从海岛走来,没觉出太阳岛是个岛,充其量是隔着南洪子的南岛子,广鹿岛对岸的登沙河。说是一条江,不过是一道小海叉子罢了。

游泳的人更少,也不过是在浅水里扑腾几下,没看见有人游往太阳岛。

我买了条游泳裤,在更衣室里换上。我把军装叠好,委托一位卖冰棒、汽水的大娘保管。大娘爽快地答应,也告诫我:“不会水千万别下水,每年夏天都淹死上百人。”我让大娘放心,下了台阶扑入江中,没换几口气游上彼岸太阳岛。

我仿佛站在一座大舞台上,欣赏郑绪岚演唱的《太阳岛上》。

我游回来换上军装,谢过大娘,只见对面围着一大群人。一位溺水者刚被打捞上来,遗体膨胀变形,有人拖过一领苇席苫盖。哥哥悲痛欲绝情绪失控,用手里的帽子发疯般扑打围观的人们。人们惊叫着四外逃散。我站在远处,却被死者的哥哥死死地盯住。突然,他像提着菜刀一样提着手里的帽子,朝我怒吼着猛冲过来。他眼睛红红的像疯牛,似乎认定我是把他兄弟推进江里淹死的凶手。

我曲里拐弯地逃跑,接连跃过几座高高的障碍物,才逃脱死者哥哥的“追杀”。

死者的遗体拉走之后,我像一只好奇的狍子,返回原处探究,仍莫名其妙。

我问那位大娘:“大娘,刚才死者的哥哥为什么只追我?”大娘说:“他看解放军水性那么好,为什么见死不救。”我问:“他弟弟是哪天被淹死的?”大娘说:“都半个月了,他心里有气,一时糊涂,除了解放军,他还敢赖谁?”

总政联络部孙处长作报告,介绍当前的国际形势和台海形势。他是正师级,坐在旁边记录的干事是位老红军,据说军级。福建前线广播电台的王政委,介绍了对台宣传的有关事项。介绍优秀通讯员事迹时,孙处长问:“外长山要塞区的董太锋同志到了没有?”一恍惚,我以为关副政委让我站起来亮相,汗都出来了。

我站起来大声回答:“到!”孙处长说:“你们海岛题材的稿件很有特色,让人耳目一新,赢得了台湾和东南亚听众的一致好评,你上来介绍一下。”

我没有任何准备,硬着头皮上台,介绍海岛独特的地理环境,风土人情,各种奇闻异事,敌情和海外关系等,讲了一个多小时,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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