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夜色中的大连还是大连 走马灯看对象无功而返(1 / 9)
乔干事去小王家岛,我天天到机关上班,一直没人找我谈。
转眼间又到年末,对于我来说,许多事情没结束,许多事情刚开始。
上午抄写稿子,下午帮乔干事挖白菜窖子,晚上在他家吃饭,常干事和杜干事也在。大嫂抱怨,家里来个客人连点好菜都没有,经常没有柴油生炉子。常干事像刚刚开发一座大油田,炫耀走廊里满满一大缸柴油;又像“白脸狼国”总理吹牛,说一个电话,和祖国一样大方的某大队,派车拉着油桶送柴油。
乔干事气大脾气也大,要是黑刺挠鱼,刚钓上来就得大张着嘴巴。
他说:“我头几天找乔处长,要求转业。他说你走了,谁接你的班?我说,你没看见我后面整天跟个尾巴吗?”我不过是“蜥蜴尾巴”,一触就断。
常干事给我倒了一杯白酒,我谦恭地说:“我不会喝酒。”他狡黠地说:“我知道你的一点底细。”将一大杯酒一口干杯。他的酒量果真了得,假如我俩成了“连襟”,我只能甘拜下风。大姐对乔干事说:“老常明天去大连,让小董也去吧,和小丽见面。”乔干事担心处里知道,让大家都想想办法。
决定我是否去大连相亲的事,在酒桌上的谈笑声中决定下来。我在二一零医院搞副业遭受欺负和羞辱的经历,乔干事听过之后很震撼。众人离开后,他特意嘱咐:“你谈对象时把搞副业的事跟她说一下,看她是讥笑、无动于衷还是同情,作为衡量她人品的试金石。”我像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连通行证都没开。
常干事说:“这没关系,跟我在一起,保你有吃有住。”
在船上,刘副教导员问我:“你老在外面帮忙,什么时候是个头?”他复员上船,被刀下留人提干。李参谋建议:“给小董下个命令,往上提提!”杨副营长仿佛刚被提升为总政干部部长,举重若轻地点了下头:“行,等整编以后。”
几个人都咂了咂嘴,仿佛已过足了嘴瘾。和我在要塞区帮忙的江国章院校毕业提干,回四川老家光宗耀祖。曾几何时,他被公认为“影响市容,又脏又破又土”。他走路前后标准摆臂,贼头贼脑四外观察,像害怕有人盯梢。
我花六角钱买了两包饼干,几个“四川”小兄弟,谁都不肯买一袋,说到了北京之后再吃饭,难怪他们身材瘦小。我让他们一块吃饼干,他们非常高兴。几个湖南兵大声小气地讲着湘西土话,比电影里面湘西土匪的黑话都难懂。
晚上六点船到大连。夜色中的大连还是大连,久而不见没有任何改变。
招待所已为常干事和我安排好一桌丰盛的酒饭,还有二楼首长房间。同船的“某常委”住不上宿,离开本岛就降成了基层干部。为我放小赵回家的事,他在常委会上几次提出给我处分。他眯起一双豆腐泡眼,乞求地望着我。还有某参谋,别看科学家都弄不清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在他眼里,绝对是“先有参谋后有参谋长”。 他这个超级参谋也无所参无所谋,一筹莫展地耷拉着脑袋,去渤海饭店住宿。
常干事带领要塞区乒乓球队参加军区比赛,在酒桌上,军区某处长说他是“一个黄豆一个屁,十个黄豆一台戏”,并不幽默的话,逗得大家前仰后合。
比赛场地设在警备区俱乐部,吃完饭,我们坐吉普车到“读书班”招待所。晚上相亲,老常和熟人们唠个没完没了。他让我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再安排。
电影《暴风骤雨》中有个反动地主叫“韩大棒子”,老常叫“常大棒子”。我当战士时,他的大名已经覆盖“北小圈”,果然非同一般的烧火棍。
第二天晚饭后,老常带我去相亲。吉普车拐来拐去,我像《子夜》里的吴老太爷坐在“箱子”里到上海,眼睛都花了。一座新楼下,我跟在老常身后一步步上楼,也把心提到嗓子眼儿。老常敲门,岳父开门。进屋之后,我向两个老人敬礼。老太太削苹果,倒茶。墙上,挂着她手持步枪、飒爽英姿的女民兵照片。
老头子若有所思,问我:“《三国演义》,是不是吴承恩写的?”
我要是纠正,怕他不知道下不了台。我不纠正,又怕通不过他的考试。
我吞吞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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