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帮忙帮忙越帮越忙 年好过日子不好过(1 / 8)
我苦口婆心,劝导弟弟努力上进改变命运。我说完就后悔了,这种家境和个人处境,光靠努力和上进就能改变吗?弟弟不想改变吗?谁不想改变呢?但是自己不去改变,更没有出路。父亲果然不高兴:“幸亏你不在家,否则我还得给你们俩断官司。”他对我的严苛无所不用其极,对弟弟妹妹们却任其自然。
妈妈也说:“他们和你不一样。”我不知道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我并非让弟弟妹妹像我一样磨锉励志,上天入地赴汤蹈火,无所不能。
我只想为他们指出一条属于个人的人生道路,锲而不舍地奋斗,都能改变命运,否则没人能帮得了他们。他们误解了,以为我凭好日子不过没事找事。
弟弟羡慕地对我说:“我要像你现在这样,每天穿着新军装到大队、学校、商店走几圈,好好显示显示。”我叹了口气说:“所以你也成不了我。”
大妹妹很瘦,话不多愁人事不少。她房子怎么解决?有了孩子怎么办?
爷爷只要有草搂有菜园子种有园障子夹有儿子可骂,天塌地陷不管。
我去沙岗后,接过爷爷的筢子搂草。没人驱赶我搂草,搂多搂少没人监督也没人责骂,还把搂草当成享受。我六岁开始搂草,搂到二十三岁,已经六年没搂草了。我手掌上磨出六个水泡,又回到了六岁。穷山恶水响叮当,家乡穷得连个响都没有。唉!家……托尔斯泰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还是那句: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那部大白胡子触得我后脖颈发痒。
如果他们不自强自立,人生必然充满艰辛磕磕绊绊,再以一种相同的方式落幕。大妹夫成军来了,把老叔也叫过来,加上爷爷奶奶,全家提前过元旦。
在农村,过年也不过如此。农村人不叫元旦叫“阳历年”,可过可不过。
临到年根,屯东头变压器下面电表小屋木门,被人偷走。姓穆的电工要木头做门,屯中没人管事。电工威胁,如果做不上门,阳历年之前给小西山断电。
公元一九八三年的最后一个夜晚,穆电工怒拉电闸,把小西山拉回到洪荒时代,家家户户重新点燃了火油灯。穆电工能给小西山断电,但是不能给小西山人断气,还得活着。月亮不用电照样发光,穆电工管不到天上。一轮明月从东方升起来,把小西山照的格外明亮。没想到天上也有“穆电工”,又断了月亮的“电”。月亮刚刚升起来,就一点点让“天狗”吃了,原来逢上月食,还是月全食。
不仅仅是小西山,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姐夫开车,把妈妈和小妹妹送回来。晚上守着豆粒大的火油灯,和妈妈说起我十二岁步行到大连串联的往事。那当时谁能想到,我现在决定在大连安家。在家里听电影《九九艳阳天》等爱情歌曲,只要父亲在场,就觉得格外别扭。父亲可不是岛上的周麻子,听《洪湖水浪打浪》如醉如痴。小时候他怕我们学坏,不许看课外书籍,不许听爱情歌曲,禁止接触异性。尽管家境如此,我最盼望的事情还是回家,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从家里归队。我不带媳妇回来,就得带回烦恼。哪里都不是我的家。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成军骑辆破自行车送我,满头大汗到了永宁。在车站等车,遇见中学语文老师。他满头白发,仍矜持稳重不卑不亢。他讲语法出名,经常在午饭后为学生辅导,只是把“词”读成方言“迟”,也有的学生叫他“迟老师”。我们都有共同感慨,单干以后外出的人多了,交通成了问题。他抱怨县里和公社总是说了不做,含糊其迟(词),解决交通问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
语文老师的这个“迟”让我心里一沉,交通问题怕是解决不了了。
车只有一辆。我不顾军人身份,在汹涌的人堆中奋不顾身挤上去。车里,于淑凤和黄孝堂夫妇安然地坐在坐位上,和她谈了些去过去在学校教书的往事。董德元大学毕业后分配在瓦房店燃料厂,很客气地给我让座。我的另两个学生,见了我无动于衷。车到瓦房店,大家如同被蜘蛛分娩,下了车瞬间不见了踪影。
今天是我参军六周年纪念日。六年里,我呕心沥血地奋斗,持之以恒地坚持,卧薪尝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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