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知音知己梦中佳丽就是你 难以舍弃终究舍弃李绒花(7 / 8)
顾,说:“那张报纸给你了,你撕下来走吧!”我“哗”地撕下那张报纸,冷冷地说:“我就会调来,我们走着瞧。”他装作没听见。
除了我常住招待所,还有处长的遗孀。大嫂在大连没有房子,带女儿长住“403房间”。下岛或上岛的官兵和家属,都把她这里当成落脚之处,没事过来坐一坐。
入住或退房的人们,像从海上爬上楼梯的螃蟹和随潮水退回大海的鱼群。
我成了土着,许多官兵以为我是招待所编制,都叫我“董助理”。
除此之外,我还得统统听着那些不伦不类的谈话。
一个四川籍的干部很健谈,提什么知道什么,从起源到客观存在、表象到本质、发展过程到灭亡,解释得清楚详尽。对面动物园里马戏团正在表演《小孩扛蟒》,海洋守备区的王连长问那位四川干部:“你们四川人吃不吃蟒?”
四川干部打炮震聋了耳朵,把蟒听成马:“你问我们四川人吃不吃马?当然没有青藏高原和内蒙古的马多马好,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养马的目的是骑乘和使驭,因此,他们以羊肉和牛肉为主食。但是我们四川有菜牛、菜羊,没有菜马,哈哈哈哈!我们吃什么马呢?吃那种不能使役的老马病马残马……”
第二天我一边和李绒花谈,一边在说服自己。但是我失败了。她三十一岁的年龄就像三十一道刀刃,我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我犹豫不决,陷入了两难境地,不知道这场戏如何收场。我实在想不出既不伤害她也能保全自己的良策,默默熬到中午,和她到“瑞祥馄饨馆”吃馄饨。我每和一位姑娘分手前,都到这里吃馄饨。我非常沮丧,与其再重复毫无意义的约会,还不如回岛,反正假期已满。
如同面临天塌地陷,李绒花完全成了个弱女子。她眼圈阴影扩大,脸上泪痕残留,更加憔悴不堪。她苗条的身段失去活力,腰肢显得僵硬。她几乎乞求我,让我送她去汽车站,害怕自己腿软上不去车。过马路时我搀着她,她无力地依偎着我。她浑身冰凉,不住地发抖,这是绝对装不出来的。她被我猜得精准的三十六号鞋的小脚,走在马路上总像绊了砖头。她时而茫然地望着天空,时而低垂着头,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她只要看我一眼就哭,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的眼泪。
我痛下决心,把她当做“众里寻他千百度”。一个声音严厉警告:不!我看了这么多对象,最后找个老处女,人们会如何评价?我找对象似乎既为自己,也为别人。也像几年前潘晓表达的人生观: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
等车的这段时间,我如同面临一场记时数学考试,一道题也回答不上来。参加文化学习考试,别人可替我答卷。这道感情试卷,没人替我解答。文化考试交了白卷,人生也能峰回路转。要是婚姻这道题答错,一错再错无法挽回。
一连来了几趟车,有一趟还有空座,李绒花不是提鞋就是找月票,迟迟不肯上车。曾经无比自信刚毅的她,此时将千言万语化作眼泪,让人于心不忍。
我说:“你哭吧。想当年孟姜女哭万喜良哭倒了八百里长城,我们解放军这座钢铁长城,任何人是哭不倒的,含碳量是不会改变的。”她这才破涕为笑。
当她知道我俩的事情已经没有前景,含泪拉我去商店,给我买了两瓶“金曲”。我说过,我的好朋友临走前为我饯行,如果事情成了,回去共同庆贺。
她又给我买了两支金笔:“我再没有什么可送给你,留个纪念。”我说:“我不让你买你偏要买,我坚决不要。”她说:“你不要,我就扔到马路中间。”
早已引弓搭箭的丘比特,为什么迟迟不肯一射。我再怠慢她,不但亵渎她的真情,更会引爆她的感情炸药。我对她任何小瞧、错怪和轻蔑,都天理难容。
不知不觉又到了中午,她说:“上车饺子下车面,我为你饯行。”我只得和她坐反向车,去天津街一家饭店。她买了饺子,又要了三碗啤酒,两个菜。
我自我解嘲:“三碗不过岗,我肯定回不去岛了,你别伤心了。”她说:“那一阵子天都要塌了,现在总算缓过来了……”我说:“这回该我哭了……”
她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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