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知音知己梦中佳丽就是你 难以舍弃终究舍弃李绒花(1 / 8)
又在瓦房店下火车,又坐公共汽车去永宁。一对男女坐在后面座位上亲昵,已经看不出谁是乡下人谁是城里人了。女的戴着一副眼镜,像是有点儿文化。汽车对号入座,他们坐了别人的座位,非说后上来的人“先来后到”。他们的行为遭到了全车乘客的谴责,只好乖乖地让出座位,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汽车到了永宁东大桥车站,几个乘客怕到终点没有座位,提前在这里坐回头车。
上来一位身材高大的姑娘,座位坐不下,只能低着头弯腰站着,应该是专业
运动员。她说:“董老师,我是范恩华,你教过我。”我恍然大悟,她是范华举的小女儿,上学时坐在后排,不愿意说话。她高大强健,在中学时被选送到省女子排球队,经常参加国内外比赛。她对我很崇拜,又不善于表达。我勉励她好好训练,争取打出好成绩。我在永宁大集提前下车,见到了老叔和老婶。大表妹桂云的对象王守安今天回盖县老家,他们都来送行。公共汽车来了,王守安又不见了踪影,老婶老叔急得团团转。老婶看见大妹夫成军,为我俩介绍。成军果然一表人才,不但像朱时茂而且胜过朱时茂。我们第一次见面,他骑自行车载我回家。
我问他:“你在结婚之前怎么没了音信?”他含糊其词地说:“我摆地摊和公安打架伤了人,赔偿三百元钱才出来。”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我没再多问。
仲夏的家乡,让我想起毛主席的诗: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光是一条平坦笔直的乡路,两边绿油油的白杨树,足矣。此时此刻,我真想高歌一曲“谁不说俺家乡好”。我们进到院子里,妈妈在屋里看见,高兴地迎出来:“犊子回来了!”我问爷爷和奶奶哪儿去了,妈妈说爷爷在西北边子拾草,奶奶赶海没回来。我照样没进屋,先去沙岗后把爷爷的草挑回来,再去北海接奶奶。
我在集上买了肉和菜,晚上请太有大哥和他北京的表弟喝酒。太有大哥发了大财酒量大增,一边喝酒一边“腾腾”排汗。据说他喝下的酒全变成汗,是百喝不醉的“酒漏子”。老叔一边喝酒一边搬弄手指头看手相,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只大手,标上符号,为太有大哥扫兴解酒,都是“破财、丧门、有重孝戴”等凶兆。他的这套法术,是我一个同学教给他的游戏,被他当成预测凶吉的法宝。
我脱下军装,换上父亲的一身破衣服,起早贪黑下地干活。我见了人先问候,遇上老人挑东西,帮助挑回家。遇见头发长的人,掏出理发推子就地理发。我不想让人背后议论,说穷小子翻身鸡毛腚二两。我每天晚饭都陪父亲喝酒,听他磕磕绊绊地说着车轱辘话。地里得庄稼长得好,老人身体和精神都好,大妹妹已经结婚,鸡鸭鹅狗六畜兴旺,园子里的菜也不错,就差我还没有对象。一想起李绒花,我心里就有了底。家里的大蒜没长好,姐姐在县城买了一辫大蒜拿回家。
小外甥女很可爱,倔强任性,父亲用小车推着满街走。二堂妹荣子的孩子也在这里,小家伙好生闷气。家里并非因为我提干一好百好,老人们一天天变老、兄弟姐妹一天天长大,问题越来越多。大妹妹是小学民办教师,两口子没有房子,住在家里。弟弟不想在干农活,又没有出路,处境水深火热。人在此时最经不住讽刺、挖苦、训斥,需要安慰和鼓励。我和弟弟谈了一下午,他很受启发。
妈妈的病好了,繁重的家务活压在她一个人身上。白天做饭喂猪照顾菜园子,晚上又得哄外甥女睡觉。除此之外,还要应对周围一群搬弄是非的长舌妇。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小学校方向传来熟悉的鼓号声。尽管不堪回首,我仍深深怀念童年和少年时代。三个堂弟早已辍学,也穿了新衣服带了午饭,欢天喜地去永宁过儿童节。老婶怕让学校老师看见丢人,让他们晚点儿走,他们非跟在队伍后面。出了盐场之后,学生们随意走路,只有他们仍庄严地齐步走。
我光着膀子,一大早扶犁杖在地里趟豆子。父亲怕我失身份,让我穿上军装。我在家里什么样现在仍什么样,装腔作势才丢人。校长董太元退休了好几年,老态龙钟像个老寿星,棱角已被岁月磨平。我们已经七年没见面,谈了些往事。
大妹妹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