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李高手好事成双捷报频传 痛说苦难经历俘获方华芳心(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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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稼地上空。躺在床上睡觉?上面铺着针毡。到商店买东西?又怕大嫂们刨根问底。她们的热情早已超出关心范围,探究的目光是爱克斯光,老光棍的衣服是一层软玻璃。她们采访和编发稿件的速度,比路透社还迅速。

也爬老铁山去,也到海边去……今天是李高手的好日子。

阳光、大海、新鲜空气等一切人间美景,都是他的专利。

我在屋里呆不住,去连队找惠达。惠达晚上打坑道,正在补觉。他悄悄起来,打开排储藏室,我俩进去关上门。我说了目前的情况,他睡眼惺忪地说:“你的前景不大妙,抓紧时间和方华沟通,否则前功尽弃,”翻出两本书,“拿回去看看,或许对你能产生点迟到的启示,虽然弗洛伊德热已经降温……”

这两本书是我推荐给他的,说:“什么时候了,又是弗洛伊德。”

他说:“科学就是科学,不管冷热,开卷有益。”我仍把书拿回去。

我坚信自己健康的思维,有支配行为的绝对权力。在知识大爆炸的时代,我却要重读此书,算是有病乱投医了。回到宿舍,我心不在焉地翻着。

弗氏的发现被称作本世纪最大的学术成就之一,也属于常识以内的道理。

我敞开一切隐秘,与“妄想”“白日梦”“情绪固结”“幼年经验”等一一对号入座,躺在手术室台上,任那位白发苍苍的医生切割我的灵魂和精神。

似是而非还好,一旦明白了,倒在精神上增加了那些“固结”存在的合理性,继续支配我那有悖常理的行为。我仿佛发现那位医生正在做着手脚,暗中将那些痼症用羊肠线一一系上死结。我刚要合上书本,一句话幸灾乐祸地溜出来:幸福的人从来不去幻想,幻想是从那些未得到满足的人心中生出来的。

我随手将书扔在桌子上,“哗啦”一声,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讪笑。

老铁山麓,李高手选择不同角度为方华拍照。他脸上的“吐鲁番葡萄”神秘消失,皮肤变得白净光滑。方华仰起头望着悬崖上方:“好高好险哪!”

老铁山名不虚传不苟言笑,板着铁青色的面孔。倒悬的石壁上面湿漉漉,垂挂着腾腾蔓蔓。石缝里钻出丛丛矮树,虬枝盘结,缭绕的紫雾向山后飘游。

方华说:“那天晚上,你在哪儿折的映山红?”李高手说:“一线天。”

过了“老虎口”,两个人进入又深又窄的石缝里,天空变成一根又细又亮的银线。两边的石壁似正在慢慢合十的巨掌,“轰隆”一声把人拍成肉饼。

方华紧跟几步,伸出一只手让李高手拉着,沿着几乎垂直的石嶝向上攀爬。两个人站在“老虎”脑门上,绝壁顿时熊熊燃烧起来,老铁山终于有了笑意。

李高手说:“我就是从这里爬上去的。”

方华惊呆了,不知道他靠什么魔力,半夜三更爬上绝壁。脚下的一层植物残枝,崖壁从上到下残留着发黑的血痕。李高手说:“我把镐头拉在上面,此生再也爬不上去了。”他试了试,难如登天:“那天晚上,我是怎么爬上去的呢?”方华眼睛里噙着泪水,他为什么不是那位副处长?他为什么不是那个姓董的?

李高手对她的真诚,可贵得让人揪心。自己却践踏真诚,要赎罪、回报。此时此刻,地位和容貌不是必要的条件,有地位有才华不会爱不敢爱,也是低能。李高手是有瑕疵、高风亮节的美和才华。方华的心狂跳,在等待。

可惜呀,他能做出常人难以做出的壮举,却不明白常人都明白的常识。

李高手正在对着绝壁嗟叹,方华说:“映山红和野玫瑰不是一类植物……”

李高收敛了笑容:“谁能比我更了解映山红?映山红是杜鹃花科,全世界有八十二属两千五百种,我国占十四属近七百种。我们家乡叫马醉木,马吃了醉得昏迷不醒,熬汁能杀虫洗疥疮,祛风救人命……有的地区还叫羊踟蹰。”方华问:“你为什么装糊涂、让众人羞辱?”李高手说:“让别人的笑声冲淡我的痛苦。”

两人攀到顶峰,顿时天高地阔,心胸更加开阔。海平线连接成巨大的圆,两个人站在圆心上。退潮了,波浪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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