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交通不便坐船“三难” 爱情来临产生误判(1 / 9)
在一篇新闻稿里面,只要出现“海岛”两个字,接下来大概率是“交通不便”四个字。大风大雾惊涛骇浪,外面的船进不来,岛上的船出不去。只要人类在短期之内进化不出腮和蹼,只有等到下一次造山运动沧海变桑田,我们这代人就别想了。《大连日报》刊登记者专访:去蓝海县坐船“三难”何时解决……岛上军民一直盼望解决也一直没解决,说换船也没换,还是老牛船“辽民三”。
那次上岛,大晴天掉雨点儿,风不大涌大。迫击炮连炊事班长于振贵,带着张广洲的家属和孩子,守备三连排长刘延宝带着战士康国家的父母,我带一位老乡怀孕的妻子,拖拖拽拽扶老携幼,背着扛着大包小裹,同舟共济。
在大自然面前,人的坚强不堪一击,尊严变的一文不值。秽物糊了满脸用手一抹,从来不晕船的人也吐得一塌糊涂。老乡的妻子吐出金黄色的胆汁,一遍遍地向我求救:“什么时候能到广鹿?”我勉强自救,只好一遍遍地说:“快了快了。”一个女人递给我一粒“晕海宁”:“快给你老婆吃上。”我说:“谢谢,我老婆怀孕了。”一个军人大声呕吐,一个小伙子戏谑:“不怕把目标暴露给敌人……”
话没说完,自己吐的像狼嚎。一个姑娘伏在船舷上,奄奄一息脸色蜡黄。打上甲板的海水,把秽物冲到姑娘脚下。她眼睛倏然一亮,顿时停止呕吐,弯腰拣起一页纸币,甩了甩手。瘫在甲板上的小伙子仍不忘管闲事:“眼睛没晕……”
十二点过后,船到广鹿。我背着老乡的妻子,小心翼翼地下船。
那一回,乘客们到“黑嘴子”码头坐登陆艇上岛,艇长不让上,说船上装着炸药。有人打电话请示要塞区首长,首长指示:“只可上十二个乘客”,仿佛这十二个乘客获得免死金牌。前舱板刚放下,近百人人冒死冲关,全涌到登陆艇上。艇长半点都没犹豫,马上下令开船。全船旅客,坐在火药桶上安全上岛。
我和一大群人困在大连一个星期,天天痛骂老天爷和“老牛船”。那天一早招待所喇叭通知:“‘海大’有登陆艇上岛!”如同突发地震,整座楼里面的人蜂拥而下。大家顾不上吃饭,到登记处开完乘船证,饿着肚子在门外等车。
第一车送要塞区机关干部,我带的东西多,让梁干事帮我带一只提包。大客车仿佛涉水过海,把机关干部安全送到要塞区之后,很长时间才返回来。剩下的人们塞满大客车,明明在陆地上坏了也叫抛锚,半路上停下来修车。两个多小时之后,大客车才到码头,登陆艇早已经驶向蔚蓝色大海。大家以为中了登陆艇和司机设下的圈套,司机吓的不敢下车。有人捶胸顿足,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望洋兴叹,有人打电话找首长。一对上岛看望儿子的老夫妇,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誓与码头共存亡。家在大连的干部们喜出望外,一身轻松如同下岛休假,拎着提包优哉游哉地返回,到部队招待所给岛上打电话说明情况,回家高枕无忧再等下趟船。“海大”临时增派一艘炮艇上岛,只载了那对喜极而泣的老夫妇。
我自己的东西、给萧股长孩子捎的食品都在包里,还得给梁干事打电话,麻烦他下趟船托人捎到广鹿。我去海港排队买票,排到我这儿刚好卖罄。第二天我起大早排队买了下下趟船票,还得在大连呆一个星期,届时不知道天气如何。
尽管我经常坐船,走船的头天晚上仍不敢睡实,隔一会儿起身看表,生怕睡过钟点误了航班。我紧跑慢来到码头,交通船刚刚起锚,我捶胸顿足望洋兴叹……窗外照进一缕阳光,天已经大亮,船早开了!天亮前我沉沉地睡过去,客人们退房收拾东西,都没把我弄醒。我没吃饭赶紧坐车到码头,排了半上午队,买了下一趟船票。组织科祁干事回大连休完假,也下趟船归队,让我到他家,说他妻子“小华”给我物色了几个姑娘,弄不好王八瞅绿豆看对眼,哪个就成了。
“小华”是某医院护士,值完夜班正在睡觉。他们住集体宿舍,老祁让我在门外稍等。这个“稍”成了圆周率小数点,变成无限长,老祁进去不出来了。
我在走廊里等了好久,不知道他在屋里干什么勾当。他自己的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该让我和他一起回来,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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