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惊涛骇浪终究成一枕黄粱 绝望变希望终于实现愿望(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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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

哨所的同志非常热情,非要留我们吃饭。我们要搭乘海军猎潜艇回大连,和战友们依依惜别。下山更危险,司机驾车也是滑车,像身负重荷的人,侧过身子用脚一点点地往下跐。吉普车的车轮不时悬空,终于有惊无险地滑到山下

他国潜艇的潜望镜又在别的海域出现,猎潜艇继续执行新的任务,我们只得坐明天的“老牛船”回大连。我们每个人写一个小故事,很快完成初稿。

第二天,交通船和登陆艇同时开往大连,像月亮和太阳同时升起在东方。

天还没亮,星星在黑魆魆的“哭娘顶”上闪闪烁烁,那是儿子的泪光。

吃完早饭,李光祥政委已经等候在门口,送我们到码头。和其他海岛不同,乘客们上了小驳船又登上“老牛船”,都在黑暗中进行。交通船航行一个多小时,东方海平线才一点点发白,直到露出一抹橙红色。站在船尾看日出,我还是头一次。太阳涂胭抹粉般打扮了一番,羞答答地露出海平线,把一片海水染红。

阳光暖洋洋的,一恍惚,我还以为是春天呢。在冬天的早晨逆方向坐船,我

竟转向,以为是夕阳西下的傍晚。海面风平浪静,一道波纹一丝涟漪都没有。

尽管马达声“轰鸣”,“老牛船”仿佛泊在原处没动。而是渐渐远去的海洋岛,在不断拉开两者间的距离。当海洋岛变成沉进海平线的“三块石”,眼前一阵阵发暗。碧蓝色海面瞬间变黑,泾渭分明的海平线由毛茸茸变成犬牙交错。

一排排浪涌翻腾着咆哮着,杀气腾腾滚滚而来。大海翻脸不认人了。浪涌一波一波地追上来,瞬间将“老牛船”裹挟在中间。“老牛船”成了葫芦瓢,被轻飘飘地抛上浪尖,又倏然跌下浪谷。我被浪涌从甲板上赶进舱内,躺在床铺上一动不敢动。当船体浮上浪谷,人的一颗心也紧紧地贴在腔壁上。当船体下落,一颗心又悬在无限的空间之中。人被抽去了精髓,六神无主,任凭风浪摆布。

我胃里面也翻江倒海,在喉咙处紧紧地关上舱门。上下左右床铺上的人,都随船体起伏、颠簸、翻滚。呕吐声不绝于耳,在狭小的空间里,一道道抛物线纵情喷射。下铺的人得天独厚,直接吐进塑料桶里。上铺的人起不了身,随意狂喷。

酸味、臭味、馊味弥漫饱和,船舱成了大泔水缸。如果我这次不晕船,再大的风浪也奈我不得。我身边的赵明终于忍不住,俯身剧烈呕吐,直到吐出金黄色的胆汁。上铺的梁干事一直在殊死抵抗,他不时鼓起腮帮,硬往回憋。

下铺一个小伙子哀求:“你千万别吐,否则居高临下,我就成泔水了。”

梁干事不敢吱声,憋的满头大汗一动不动,他的坚忍实在让人钦佩。

我再呆在舱内,非窒息不可,坐起来等待时机。我趁一个浪谷刚过的瞬间,踉踉跄跄地跑出舱门,站到甲板上。海面上白浪滔天,一座座高高的浪涌,山一样向“老牛船”移来。“哗哗”的水声震耳欲聋,是翻斗车卸下一堆堆石块。

一团团大水球从空中砸到甲板上船舷上,是重磅炸弹爆炸迸溅。

舱口,一个小伙子“哇”地一声,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大米。几个战士面前,还是一片红高粱。兵甲大发感慨:“各行各业的人都吐大米,当兵的还吐高粱米。”

甲兵又问:“早上吃什么?”兵乙自豪地说:“大米。”兵甲怂恿:“吐,给咱当兵的长长脸。”兵乙:“头几年还行,现在习惯了,多大风浪也不晕,吐不出来了。”我突然感到困乏,坐在舱门边的门台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本该中途停航,因为船员们家住大连,风浪再大也得往回开。

船到大连,已经是华灯初上的夜晚。以前,岛上军民都埋怨“老牛船”慢、破、笨,早该换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船心”。我乘它经历了最远的航程和最大的风浪,对它产生了深深的敬意,满满的感激和感恩。它每趟航班两头不见太阳,往返于大连与海洋岛之间,任劳任怨尽职尽责。风再大涌再高浪再猛,它决不倾覆,像一块会航行的陆地一样坚实可靠。逢年过节满员超载,它从来不扔下一个。它没有邮轮那般雍容与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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