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天寒地冻培训班学习着单装 漂亮小女兵放映电影专场(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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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根树条子都难找。我只好用锄头钩子做钓鱼杆,钓上两条小鱼。

下午,我到南山头继续除地瓜。那一年正月十五,五婶诅咒我被煤烟熏死,还诬陷妈妈偷了老婶家的大米。她挑了一担地瓜走过来,看见我赶忙放下担子,转身去了白菜地。我喊她,她装做没听见,我挑起地瓜送到她家,装进地瓜窖子。

五叔的坟墓就在南山头,他的在天之灵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知道该哭该笑。

霜冻即将来临,漫山遍野都是除地瓜的人们。董云照四叔从复州湾黏土矿退休回来,和四婶除地瓜。我从他家地里路过,帮他除完了一垅地瓜。我因此贪了大黑,晚上才把南山头几垅地瓜除完。我在这边除地瓜,那边被命运“金榜除名”,一片树叶落在脑袋上也心惊肉跳。十天期限转眼间过去九天,我必须归队。

妈妈托桂云去集上买肉,中午包饺子,吃完后我立刻启程。

这几天,我和父亲闭口不谈有关考试的事,似乎一提起这个话题,就注定没有好结果。大忙季节,我不让任何人送我,一个人提着空提包去永宁。

我到了盐场才回头,父亲仍站在房顶上眺望,仿佛从正月一直站到现在。

我在东大道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坐上直达大连的汽车。汽车在“哈大公路”上疾驰,我眼前全是白花花的坦克靶标,轰鸣着火箭弹爆炸的“嗵嗵”声。

到了大连,我的心狂跳。我小时候让李大先生那一针扎怕了,一打针如同大难临头。我仿佛去找尹干事打针,强做镇定,坐上十五路公共汽车。

我在警备区门岗登完记,硬着头皮敲开宣传部报道组的门。

尹干事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考试被录取了,二十一号到军区报到。警备区只有你和210医院的赵明两个人被录取。”我一时愣住,似梦非梦。

我给赵明打电话,他已替我买完火车票,后天早上在火车站见面。我悬着心落下来,告别尹干事,懵懵懂懂地走出警备区大门。我见前后左右没人,得意地笑了。我的笑一定很吓人,在脸上凝固了很长时间,像被描了鬼脸一样去不掉。我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漫无边际地往前走。我不知不觉来到沙河口火车站,又不知不觉回到警备区白山路招待所。我还有许多无法逾越的关口,离提干虽然没有从地球到火星那样遥远的距离,也是高不可攀。随即,我的狂热心情,如同浇了冷水般冷静下来。登记处的女服务员认识我,把我安排在北楼“114”房间。

房间号提醒我,赶紧给伍干事打电话,总机怎么也接不通。我理直气壮地去南楼,没受到阻拦。我抓过电话立马接通 ,仿佛南楼开通了广鹿专线。

更称奇的是,接电话的是伍干事,如同在那边日夜值守。遥远的海空,瞬间被他的咆哮声拉近。他不是对着话筒,而是对着我的耳孔一通狂吼。我耳朵被震聋听不清,赶紧将话筒拿开一段距离。他先是对我劈头盖脑一顿训斥,然后哭诉般声讨我考完试不回岛、赵主任如何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他已给小西山发电报,让我“见电速归”,没表明因何事而归。我再不归队,他启程到小西山找我。

我离开沈阳之前,他让我千万别回岛,考不上还能躲过今年复员。胜利者不受审判,我半句都不辩解,让他淋漓尽致地把愤懑发泄干净。

父亲接到电报,会以为部队让我赶紧回去复员。我怕父亲担心,赶紧给他拍了封加急电报,“我被录取放心”。我已经来不及回岛,卢参谋后天到大连送复员老兵,给我带来棉衣和各种手续。晚上没事,我去“210医院”政治处找赵明。我轻车熟路地来到当年搞副业砌成的大墙内,找到政治处。值班室的战士告诉我,勤务班宿舍在三楼。我上了三楼,一个战士说:“赵明回家收拾东西,明天早上才能回来。”出来之后,我沿着大墙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回忆当年砌大墙时的情景。政治处的位置,正好是我们当年睡觉的大仓库。当年我们吃饭的所谓食堂——一座苍蝇纷飞的大棚,是一座四层楼住院部。我挖地基被一群女兵羞辱的位置,是太平间。我不是今非昔比故地重游,也没有资格大发沧海桑田之感慨。我更不敢心存侥幸,厄运只不过又一次与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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