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邂逅女神蓝小兰 父亲提前留遗言(4 / 6)
边外乱搞。”妈妈问:“你听谁说的?”二奶说:“董家常。”妈妈说:“董家常说你肚皮比他老婆还厚,一把抓不透。”
五婶管不住一群孩子,假装跳大神,和五叔说话唠嗑。什么也没有这一招最管用,孩子们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让干什么都去干什么。那天半夜三更夜深人静,后院大杏树下,突然传来毛骨悚然的哭声,就像谁家死了人“报庙”。
老奶平日好唠叨,总给小婶气受。小婶装疯卖傻连哭带唱,躺在大杏树浓荫下不吃不喝,连哭三天三夜。老奶能请神不能送神,自己挑水,做好吃的端到后园大杏树下,往小婶嘴里喂,也哄不好。那天,小婶哭到半夜三更还在哭。
老郝家突然爆发出哭声,四老爷子死了,吓的小婶屁滚尿流逃回家,声都不敢出。尿罐子把四老爷子接到自己家,好日子没过几天,自己患脑溢血死了。
儿孙们大哭特哭,又是吹又是打,灵棚里张灯结彩,人活一辈子吃糠咽菜,总得轰轰烈烈地死一回。爷爷奶奶这个年纪的老人,每当屯中死人都沉默不语。别看他们嘴上说活着受罪不如死了好,没有一个想离开阳光灿烂的世界。
阴阳隔着一层窗户纸,死与活如同白天黑夜倒换,早晚得轮到自己头上。
“接旌摆祭”,郝家男女老少在街上跪倒一片。丫蛋看见我站在墙后,落落大方地说:“大哥,你出来看吧。”她还像一朵花一样娇艳。我自惭形秽,脸上火烧火燎。郝振家的三姑娘,亦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我想起小小王美兰。
曾经是富农成份的王振江大叔当队长,把生产队搞得有声有色。他听说我回来了,特意送来四斤粉条,四幅年画《杨排风》《西厢记》《岳飞》《梁山伯与祝英台》,五斤花生,把头几年大队欠下的都给补上。他也是为我辟谣,消除了大伙儿对我的怀疑:小太锋根本没复员。我和全家人非常感动。
年初,“母狗子叔叔”外出当“盲流”,逃票时在铁轨上摔断了腿,再也不能走南闯北。他光棍一个人,听说要单干,对以后的生活心里没有底,一大早来找我,“刚叽刚叽”让我赶紧复员,带领小西山老少爷们发致富,都当“万元户”。他说:“在小西山我谁都不佩服,就佩服你爹和你。你爹当年把小西山弄得多好?你比你爹还强,叔跟你享点福再死也不亏,赶紧复员回家得了。”
“母狗子叔叔”很让我感动,我复员后,一定彻底改变小西山的面貌。
我去王振江大叔家,说了复员之后的打算。
他说:“你别听大母狗子瞎鸡巴呛呛,他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现在不是没到年底吗?你不是没复员吗?‘有麝自来香,不用大风扬’,部队让你复员,就是有眼无珠。你好不容易走出了小西山,无论如何不能回来。现在来看,‘掉爪子’和你爹才是能人。你谁的话都别听,就听你爹和‘掉爪子’的。”
我说:“瞎董万空大爷死了快十年了。”
他说:“人死了,话还活着。别看董太举上了北大,还得回农村才有出息。说到底你是个文化人,小西山好了只能欣赏吹捧,不好只能心焦上火。”
王振江大叔的话虽然不算一言九鼎,也掷地有声,他也算小西山的能人。
小西山生产队解散,搞家庭联产承包,家家户户抓阄。盐场和大西山人不理解,也是那句相同的话:艰苦奋斗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只有小西山人热烈响应:有钱不买河边地,好汉不娶活人妻。丑妻近地家中宝。娶活人的老婆受威胁,靠海边和河边的土地受水威胁,土地靠家近,田间管理方便,牲口不累。
家里分了四块责任田:南山头一块,官道北“粮囤子”一块,老文化室房后一块,赶牛道西边“长条子”一块,一共三十多亩。沙岗后的土地,做为小西山的机动田储备下来。许多人不理解,王振江大叔自有打算。家里分了一挂大车,父亲买了一头老牛,和退休的董云照四叔、五婶、老叔、董云华小叔几家插犋,相互帮扶。爷爷和奶奶的地,由父亲耕种。老叔什么不管,父亲也不计较。
我到地里干活,修改中篇小说《责任》,给何处长写了几篇稿子。郝文章每潮赶海捉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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